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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4章 高祖武皇帝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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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二年公元521年,辛醜年)

春天,正月辛巳日,梁武帝到南郊祭祀。

在健康設置了孤獨園,用來收養窮苦百姓。

戊子日,梁朝大赦天下。

北魏南秦州的氐族人造反了。

北魏征調臨近郡縣的一萬五千士兵,讓懷朔鎮將楊鈞率領,護送柔然可汗阿那瑰回國。尚書右丞張普惠上奏章說:“柔然長期以來都是咱們邊境的禍患,現在上天給他們降下災禍,讓他們遭受苦難,大概是想讓他們知道咱們這種有道之國的好處,從而洗心革麵,向咱們大魏低頭稱臣。陛下您應該讓百姓安居樂業,以自身的恭敬來使他們心悅誠服。阿那瑰主動前來歸順,安撫他就行了;可現在卻先讓自己這邊勞師動眾,在京城附近調集軍隊,把他們送到荒遠之地,去救助咱們幾代人的強敵,資助這個老天都要讓他滅亡的蠻夷。我實在是不明白這麼做有啥好處。這不過是邊境將領貪圖一時的功勞,卻不考慮戰爭是凶險的事,帝王隻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用兵。況且現在旱災正嚴重,陛下您出於聖慈,都減少了膳食,卻派一萬五千人讓楊鈞帶領,還想趁這個時候去平定柔然,這能成功嗎?要是出了啥閃失,楊鈞就算死了,他的肉夠大家吃嗎?那些宰輔大臣隻喜歡做點表麵功夫,不考慮國家安危的大計,這就是我心寒的原因啊。再說了,阿那瑰回不去,對咱們又有啥信義上的虧欠呢,我地位低,本不該議論這些,但文書經過我手,我不敢不把想法說出來。”但他的建議沒被采納。阿那瑰在西堂辭行,皇帝下詔賜給他兵器、衣物被褥、雜色絲綢、糧食牲畜等,樣樣都很優厚,還命令侍中崔光等人到外城慰勞並送行。

阿那瑰往南逃奔的時候,他的堂兄婆羅門率領幾萬人去討伐示發,把示發給打敗了,示發逃到地豆乾,地豆乾人把他殺了,柔然國人就推舉婆羅門為彌偶可社句可汗。楊鈞上奏說:“柔然已經有了新的君長,恐怕不會讓殺兄之人去郊外迎接他的弟弟。咱們輕易派兵過去,又空手而回,隻會損害國家威嚴。要是不多派些軍隊,根本沒辦法送阿那瑰回到北方。”二月,北魏派以前曾出使過柔然的牒雲具仁去告訴婆羅門,讓他迎接阿那瑰。

辛醜日,梁武帝到明堂祭祀。

庚戌日,北魏派代理撫軍將軍邴虯去討伐南秦州反叛的氐族人。

北魏元義、劉騰囚禁胡太後的時候,右衛將軍奚康生參與了這個陰謀,元義任命奚康生為撫軍大將軍、河南尹,還讓他統領皇帝身邊的侍衛。奚康生的兒子奚難當娶了侍中、左衛將軍侯剛的女兒,侯剛的兒子又是元義的妹夫,元義因為奚康生和自己有了姻親關係,就對他很信任,他們三個人經常一起在宮中留宿,有時候也輪流出去,還讓奚難當擔任千牛備身一種高級侍衛)。奚康生性格粗魯,說話聲音忽高忽低,元義有點怕他,從臉色上就能看出來,奚康生自己也有點害怕不安。甲午日,北魏皇帝到西林園朝見太後,文武大臣陪坐,大家喝酒喝到興頭上,就輪流起來跳舞,奚康生就跳起了力士舞,在轉身的時候,每次都看著太後,舉手、跺腳、瞪眼、點頭,做出要抓要殺的樣子,太後明白他的意思,但不敢說話。天快黑的時候,太後想帶著皇帝住在宣光殿,侯剛說:“皇上已經朝見過了,嬪妃們都在南邊,何必留宿呢!”奚康生說:“皇上是陛下的兒子,跟著陛下想東想西,還用問彆人嗎!”大臣們都不敢回應。太後起身拉著皇帝的胳膊,下堂就走。奚康生大聲高呼萬歲。皇帝往前走進入殿門,左右的人互相推擠,門都關不上。奚康生奪過奚難當的千牛刀,砍傷了值殿的元思輔,局麵才穩定下來。皇帝登上宣光殿後,左右侍臣都站在西階下。奚康生借著酒勁要出去安排事情,結果被元義抓住,鎖在了門下省。光祿勳賈粲哄騙太後說:“侍衛們心裡害怕不安,陛下您應該親自去安慰一下。”太後信了他的話,剛下殿,賈粲就扶著皇帝從東邊的廊下出去,到了顯陽殿,把太後關在了宣光殿。到了晚上,元義不露麵,讓侍中、黃門、仆射、尚書等十幾個人到奚康生被關押的地方審訊,判處奚康生斬首,奚難當絞刑。元義和侯剛都在宮裡,假傳聖旨裁決:“奚康生按奏請的判罰,奚難當免死,改判流放。”奚難當哭著和父親告彆,奚康生卻很慷慨,一點不悲傷,說:“我又不是造反,死就死唄,你哭啥!”當時天已經黑了,有關官員把奚康生押到刑場,斬首了。尚食典禦奚混和奚康生一起拿著刀進殿,也被判處絞刑。奚難當因為是侯剛的女婿,被留了一百多天,最後還是被流放到安州;過了很久,元義派行台盧同去把他殺了。元義還任命劉騰為司空。朝廷的八座大臣指尚書令、仆射等高級官員)、九卿常常一大早就到劉騰家,看他臉色行事,然後才去官府辦公,有的人甚至幾天都見不到劉騰。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請托,都得看送的財物多少。水路、陸路的利益,山林湖澤的物產,劉騰到處都要壟斷,還剝削六鎮的百姓,和彆人做買賣互通有無,每年的利息收入高達萬萬錢。他還強占鄰居的房舍來擴大自己的住宅,遠近的人都深受其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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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王元繼覺得他們父子的權勢地位太顯赫了,堅決請求把司徒的職位讓給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崔光。夏天,四月庚子日,朝廷任命元繼為太保,侍中的職位不變;元繼堅決推辭,朝廷沒答應。壬寅日,任命崔光為司徒,侍中、祭酒、著作郎等職位也照舊。

北魏的牒雲具仁到了柔然,婆羅門特彆傲慢,一點謙遜避讓的意思都沒有,還要求牒雲具仁對他以禮相待;牒雲具仁不屈服,婆羅門這才派大臣丘升頭等人率領兩千士兵,跟著牒雲具仁去迎接阿那瑰。五月,牒雲具仁回到鎮所,詳細報告了那邊的情況。阿那瑰害怕,不敢前進,上奏請求回到洛陽。

【內核解讀】

這段關於北魏普通二年公元521年)的史料,勾勒出南北朝時期政權動蕩、權力博弈與民生治理的複雜圖景,其中諸多細節值得深入剖析:

梁魏治理對比:民生關懷與權力失序的分野

梁朝的“孤獨園”與大赦:梁武帝在建康設立“孤獨園”收養窮民,配合大赦令,展現了傳統儒家“仁政”理念的實踐。這一舉措雖屬局部福利,卻在亂世中為底層民眾提供了基本生存保障,與北魏後期的社會動蕩形成鮮明對比。梁武帝通過祭祀南郊、明堂等禮儀活動強化皇權合法性,同時以民生政策籠絡人心,反映了南朝政權在“漢化”進程中對治理倫理的重視。

北魏的邊患與決策困境:北魏南秦州氐族叛亂與柔然問題交織,暴露了其邊疆治理的脆弱性。張普惠反對出兵護送阿那瑰的上疏,直指北魏決策的三大弊端:好大喜功“邊將貪竊一時之功”)、違背時宜“旱暵方甚”卻興師動眾)、輕重倒置耗費資源扶持“天亡之醜虜”)。但北魏朝廷未納其言,反而堅持用兵,凸顯了權臣主導下“政治利益優先於實際利弊”的決策邏輯——元義等人更在意通過對外行動鞏固權力,而非邊疆穩定的長遠考量。

權力鬥爭的殘酷性:從“盟友”到“刀俎”的反轉

奚康生的悲劇:作為參與幽禁胡太後的核心成員,奚康生本是元義的“盟友”,卻因“粗武”“言氣高下”遭猜忌。西林園宴會上,他借“力士舞”向太後示好,試圖在權力縫隙中自保,最終被元義羅織罪名誅殺。這一事件揭示了北魏權力場的零和博弈:沒有永恒的盟友,隻有永恒的利益。元義對奚康生的清算,既是消除潛在威脅,也是向朝臣傳遞“絕對服從”的信號。

劉騰的專權與腐敗:劉騰憑借擁立之功升任司空,卻將權力異化為斂財工具——“舟車之利,山澤之饒,所在榷固”“刻剝六鎮”“歲入利息以巨萬萬計”。其“逼奪鄰舍以廣其居”的貪婪,與北魏朝廷的縱容形成呼應,反映了北魏後期製度性腐敗的蔓延:當權力失去製約,即便是宦官也能淩駕於官僚體係之上,加劇了統治基礎的崩塌。

外交博弈的荒誕性:柔然內鬥與北魏的被動介入

柔然的“可汗之爭”:阿那瑰與婆羅門的權力爭奪,本質是柔然部族勢力的內耗。北魏試圖以“冊立阿那瑰”介入,卻因婆羅門“驕慢無遜避心”而陷入尷尬——牒雲具仁的斡旋失敗,證明外部勢力難以強行左右遊牧政權的內部選擇。阿那瑰最終“不敢進”並請求返回洛陽,暴露了北魏“宗主國”身份的虛浮:其影響力僅能覆蓋表麵冊封,卻無法解決實際的部族矛盾。

北魏的戰略短視:楊鈞提出“非廣加兵眾無以送其入北”,實則將北魏拖入柔然內戰的泥潭。張普惠曾警告“救累世之勍敵,資天亡之醜虜”,不幸言中——北魏為扶持一個傀儡可汗耗費兵力,卻未能換來邊境安寧,反而因資源投入過度,加速了自身的衰落六鎮之亂的伏筆已現)。

權力平衡的虛幻:宗室與權臣的互相利用

京兆王繼的“讓權”表演:自請將司徒之位讓給崔光,看似“避權”,實則是北魏宗室在元義專權下的自保策略。北魏朝廷最終“以繼為太保,侍中如故”,既維持了宗室體麵,又未觸動元義的核心權力,這種“平衡”本質是權力妥協的假象,無法改變朝政被少數人操控的實質。

崔光的“中立”困境:作為文官代表,崔光雖升任司徒,卻“侍中、祭酒、著作如故”,其權力仍被元義、劉騰架空。這種“位高權輕”的狀態,反映了北魏後期文官集團的邊緣化:在宗室與宦官的角力中,士大夫階層難以發揮實際作用,加劇了政權的治理失效。

結語:亂世中“治理失序”的共性警示

這段史料中的梁魏對比尤為深刻:梁朝以“孤獨園”等舉措維係社會穩定,雖未能改變南北分裂格局,卻展現了治理的底線思維;北魏則在權力內鬥、邊疆冒進、腐敗蔓延中持續失血,其教訓印證了一個規律——當政權將“權力爭奪”置於“民生治理”之上,無論曾經多麼強盛,終將被內外危機反噬。奚康生的死、劉騰的貪、柔然的亂,實則是北魏統治體係崩塌前的連鎖反應,為六世紀中葉的“河陰之變”與北魏分裂埋下了必然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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