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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章 高祖武皇帝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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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劉靈助起兵的時候,自己占卜勝負,說:“三月底,我肯定能進入定州,爾朱氏不久就會滅亡。”等到劉靈助的首級裝在盒子裡被送到定州,果然是在這個月月底。

夏季,四月乙巳日,昭明太子蕭統去世。太子自從行加冠禮後,梁武帝就讓他參與處理朝廷政務,各部門呈送上來的事務,堆滿在他麵前,太子能分辨其中的欺詐錯誤,連極細微的地方也能察覺,他隻讓人改正,不加以查究彈劾,公正地斷決刑獄案件,很多人都得到寬大赦免。他為人寬厚和氣,能容納眾人,喜怒哀樂不表現在臉上。他喜歡讀書寫文章,招攬接納有才能的人,對他們的賞識喜愛從不厭倦。他離開皇宮二十多年,不蓄養樂工歌女。每到下雨下雪的天氣,他就派身邊的人在街巷裡巡查,看到貧困的人就給予賑濟。他天性孝順恭謹,在東宮時,即使閒居,坐和起都總是麵向西邊皇帝所在的方向),有時晚上接到召見要入宮,就端正地坐著直到天亮。等到生病臥床,他擔心讓梁武帝擔憂,梁武帝派人來詢問病情,他就強撐著親自寫信回複。等到他去世,朝廷和民間都惋惜驚愕,建康城的男女老少,都跑到宮門前,道路上到處是痛哭流涕的人。

癸醜日,北魏任命高歡為大都督、東道大行台、冀州刺史,又任命安定王爾朱智虎為肆州刺史。

北魏的爾朱天光從夏州出發,派將領討伐宿勤明達,癸亥日,擒獲宿勤明達,送到洛陽後將其斬首。

丙寅日,北魏任命侍中、驃騎大將軍爾朱彥伯為司徒。

北魏下詔,有關部門不得再稱梁朝為“偽梁”。

五月丙子日,北魏荊州城裡的百姓斬殺趙修延,又推舉李琰之處理州裡事務。

北魏的爾朱仲遠派都督魏僧勖等人到東陽討伐崔祖螭,將其斬殺。

當初,昭明太子安葬他的母親丁貴嬪時,派人去尋找風水好的墓地。有人賄賂宦官俞三副,想賣地給他,說如果能拿到三百萬錢,就給俞三副一百萬。俞三副暗中向梁武帝報告,說“太子看中的那塊地,不如現在這塊對皇上更吉利”。梁武帝年紀大了,忌諱很多,就下令買下這塊地。安葬完畢後,有個道士說:“這塊地對長子不利,如果用法術鎮壓,或許能延長福運。”於是製作了蠟鵝等物品,埋在墓旁長子的位置。宮監鮑邈之和魏雅起初都很受太子寵信,後來鮑邈之被魏雅疏遠,他就暗中向梁武帝報告說:“魏雅為太子用邪術祈禱求福。”梁武帝派人挖掘查驗,果然發現了蠟鵝等物品,大驚失色,打算徹底追查此事。徐勉堅決勸諫才作罷,隻殺了那個道士。從此太子終身羞愧憤怒,卻又無法為自己辯白。等到太子去世,梁武帝征召太子的長子南徐州刺史華容公蕭歡到建康,想立他為繼承人,卻又因為之前那件事耿耿於懷,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立他。庚寅日,讓蕭歡回南徐州鎮守。

臣司馬光說:君子對於正道,片刻都不能背離,半步都不能走錯。以昭明太子的仁愛孝順,梁武帝的慈愛,一旦沾上嫌疑的痕跡,太子就因憂愁而死,還牽連到後代,本想求吉祥卻得到災禍,而且無法洗刷,能不引以為戒嗎!所以那些詭詐荒誕的人,稀奇古怪的法術,君子一定要遠離。

丙申日,梁武帝立太子蕭統的同母弟弟晉安王蕭綱為皇太子。朝廷和民間很多人都認為這樣做不合乎常理,司議侍郎周弘正,曾經擔任晉安王的主簿,於是上奏說:“謙讓的美德已經廢棄,到現在已經很多年了。殿下您天賦異稟,接近聖人,四海之內都歸心於您的仁德,所以皇上發布詔令,讓您成為太子。我希望殿下能發揚目夷那種崇尚仁義的精神,秉持子臧那種大賢的節操,不乘坐太子的車輿,把皇位看得像脫掉鞋子一樣輕易舍棄,這樣或許能改變當今追逐名利的不良風氣,弘揚我大吳謙遜的風範。古代有這樣的人,現在聽到這樣的話,能做到的,除了殿下還有誰呢!讓無為而治的風氣在當今再生,讓禪讓王位的美德流傳後世,這難道不是一件盛事嗎!”晉安王沒有聽從。周弘正是周舍哥哥的兒子。

太子任命侍讀東海人徐摛為家令,兼管記,不久又讓他兼任領直。徐摛的文章風格輕靡華麗,太子東宮的人都學習這種風格,當時的人稱之為宮體。梁武帝聽說後很生氣,召見徐摛,想責備他。等見到徐摛,徐摛應對敏捷,言辭和道理都值得欣賞,梁武帝心裡的不滿就消除了。接著梁武帝問他經史和佛教方麵的問題,徐摛縱橫談論,對答如流,梁武帝對他大為讚歎,覺得他與眾不同,對他的寵愛和禮遇日益隆厚。領軍朱異不高興,對親近的人說:“徐老頭在兩宮之間進出,漸漸對我構成威脅,我得早點想辦法。”於是找機會對梁武帝說:“徐摛年紀大了,又喜愛山水,他想在一個郡裡任職,頤養天年。”梁武帝以為徐摛真有這個想法,就召見徐摛,對他說:“新安有很好的山水。”於是讓徐摛出任新安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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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癸醜日,梁武帝封華容公蕭歡為豫章王,他的弟弟枝江公蕭譽為河東王,曲阿公蕭詧為嶽陽王。梁武帝因為人們對立太子的事議論不停,所以封蕭歡兄弟幾個為大郡之王,以此安慰他們。過了很久,鮑邈之因為誘騙劫掠人口獲罪,罪不至死,太子蕭綱想起昭明太子的冤屈,流著淚把鮑邈之殺了。

北魏的高歡打算起兵討伐爾朱氏,鎮南大將軍斛律金、軍主善無人庫狄千,以及高歡妻子的弟弟婁昭、妻子姐姐的丈夫段榮,都勸說並支持他。高歡於是偽造了一封信,說爾朱兆要把六鎮的人分配給契胡當部屬,眾人聽了都憂愁恐懼。高歡又偽造並州的符令,要征調一萬人去討伐步落稽,征調令下達後,準備派遣這些人出發。孫騰和都督尉景為這些人請求停留五天,這樣的請求重複了兩次。高歡親自到郊外送行,流著眼淚與他們握手告彆,眾人都號啕大哭,哭聲震動了郊野。高歡於是開導他們說:“我和你們一樣,都是背井離鄉的人,情義如同一家人,沒想到上麵征調你們竟然到這種地步!現在直接往西去打仗,肯定是死;延誤軍期,也是死;被分配給契胡,還是死,怎麼辦呢?”眾人說:“隻有造反了!”高歡說:“造反是緊急辦法,但得推舉一個人做主,誰合適呢?”眾人一起推舉高歡,高歡說:“你們這些老鄉很難管製。沒看到葛榮嗎?他雖然有百萬之眾,但沒有紀律法度,最終還是失敗滅亡了。現在讓我做主,就得跟以前不一樣,不許欺淩漢人,不許違反軍令,生死都聽我的指揮才行;不然的話,我可不想被天下人笑話。”眾人都叩頭說:“我們的生死全聽您的命令!”高歡於是殺牛犒勞士兵,庚申日,在信都起兵,但還不敢公開說背叛爾朱氏。

正好李元忠起兵逼近殷州,高歡命令高乾率領眾人去救援。高乾騎著輕裝的馬進城去見殷州刺史爾朱羽生,和他比劃著商量軍事計劃,爾朱羽生就和高乾一起出城,高乾趁機將他擒獲並斬殺,拿著爾朱羽生的首級去拜見高歡。高歡捶著胸口說:“今天造反的決心定了!”於是任命李元忠為殷州刺史,鎮守廣阿。高歡於是上表列舉爾朱氏的罪狀,但爾朱世隆把表章藏起來,沒有呈給皇帝。

【內核解讀】

中大通三年公元531年)春夏:南北雙殤與亂世驚雷——昭明太子之死與高歡舉兵。當南朝梁的昭明太子蕭統在建康病逝,北朝魏的高歡在信都舉起反旗,南北兩個王朝在同一時間迎來命運的轉折。蕭統的“仁孝”與高歡的“詭詐”,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卻共同勾勒出亂世的生存邏輯:南朝因“猜忌”錯失良儲,北朝因“暴虐”催生反抗。這段曆史中,有太子薨逝的悲情,有儲位之爭的暗流,更有軍閥崛起的驚雷——高歡的起兵,不僅敲響了爾朱氏的喪鐘,更拉開了南北朝後期“東西對峙”的大幕。

昭明太子之死:南朝的“仁孝悲劇”與皇權陰影

蕭統的早逝,是梁朝無法彌補的損失。這位被《資治通鑒》盛讚的太子,用一生詮釋了“仁君”的潛質,卻最終淪為皇權猜忌下的犧牲品。

“寬和容眾”的執政風格,本是梁朝的希望。他“辨析詐謬,秋毫必睹”卻“不加案劾”,“平斷法獄,多所全宥”,展現出超越年齡的成熟與寬容;“每霖雨積雪,遣左右周行閭巷,視貧者賑之”,讓建康百姓在他死後“號泣滿路”。這種“德政”在南朝皇權膨脹的背景下,尤為珍貴——他本可能成為緩和梁武帝晚年“猜忌苛政”的關鍵人物。

“蠟鵝厭禱”事件的陰影,終究摧毀了他的精神防線。梁武帝因“年老多忌”,輕信宦官俞三副的讒言,強換太子母墓;道士“不利長子”的妄言與“蠟鵝厭禱”的栽贓,更讓父子間產生無法彌合的裂痕。儘管徐勉勸諫阻止了深究,但“太子終身慚憤,不能自明”,這份抑鬱最終拖垮了他的健康。司馬光痛斥“詭誕之士,奇邪之術”,實則直指皇權對親情的碾壓——即便是仁孝太子,在“猜忌”二字麵前也無還手之力。

儲位更迭的連鎖反應,埋下梁朝衰落的伏筆。梁武帝因“銜其前事”蠟鵝事件),放棄昭明太子長子蕭歡,而立晉安王蕭綱,引發“朝野多以為不順”。周弘正“逃玉輿而弗乘”的勸進,看似推崇“讓王之道”,實則反映出輿論對“廢長立幼”的不滿。梁武帝雖用“封歡兄弟以大郡”安撫,卻無法消除嫡庶之爭的隱患。後來鮑邈之因“誘略人”被蕭綱誅殺,看似為昭明太子雪冤,實則加劇了皇室內部的裂痕——這場因猜忌而起的儲位風波,為日後“侯景之亂”中的宗室分裂埋下了種子。

高歡舉兵:北朝的“反戈一擊”與軍閥智慧

高歡在信都的起兵,絕非偶然,而是他長期布局的結果。從“詐書惑眾”到“椎牛饗士”,每一步都展現出亂世梟雄的精準算計。

“悲情動員”的輿論戰,直擊六鎮降戶的痛點。他偽造爾朱兆“將以六鎮人配契胡為部曲”的文書,利用降戶對契胡的恐懼“大小二十六反”的創傷記憶);又以“征兵討步落稽”為名,製造“西向當死、後軍期當死、配國人當死”的“三死困境”。在送彆時“雪涕執彆”,用悲情催化情緒——這套組合拳下來,“眾皆號慟”“唯有反耳”的反應水到渠成。高歡的高明之處在於:他把自己的野心包裝成“為六鎮人求活路”的正義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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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法三章”的製度建設,規避了葛榮的覆轍。他警告部眾“毋得陵漢人,犯軍令”,直指六鎮鮮卑“欺淩漢民”的積弊;以葛榮“百萬之眾,曾無法度,終自敗滅”為鑒,強調“生死任吾則可”。這不僅是軍紀要求,更是戰略轉型——高歡要建立的是“鮮卑與漢民共治”的力量,而非單純的鮮卑軍事集團。這種包容性,讓他區彆於爾朱氏的“契胡至上”,贏得了河北漢人士族如高乾、李元忠)的支持。

“借勢斬將”的果斷出手,完成最後的決裂。當李元忠逼殷州,高歡先讓高乾“輕騎入見”麻痹爾朱羽生,再趁機擒殺之,用“持羽生首謁歡”的戲劇化場景,迫使自己“今日反決矣”。這種“借外力斷後路”的策略,展現了他的狠辣——既然“未敢顯言叛爾朱氏”,就用實際行動徹底綁定部眾,斷絕退路。

爾朱氏的“回光返照”:鎮壓與分裂的惡性循環

在高歡起兵的同時,爾朱氏仍在進行最後的掙紮,卻掩蓋不了其“外強中乾”的本質。

軍事上的“局部勝利”難掩全局頹勢。爾朱天光擒殺宿勤明達,爾朱仲遠討斬崔祖螭,看似延續了軍事優勢,卻都是“救火式鎮壓”——他們隻能對付零星叛亂,卻無力解決“高歡整合河北”這個根本性威脅。當高歡“抗表罪狀爾朱氏”,爾朱世隆隻能“匿之不通”,暴露了其對輿論的恐懼。

政治上的“封官許願”加劇內部矛盾。北魏朝廷封高歡為“大都督、東道大行台”,試圖拉攏;又以爾朱智虎為肆州刺史,鞏固核心區。這種“既打又拉”的策略,既沒能安撫高歡,又讓爾朱兆等實力派更加不滿。爾朱彥伯任司徒、“不得複稱偽梁”的詔書,更是無關痛癢的粉飾——當統治基礎已被掏空,任何官爵與外交姿態都隻是空談。

對高歡崛起的“後知後覺”,注定了滅亡命運。爾朱氏忙於鎮壓劉靈助、崔祖螭等“小角色”,卻對高歡在信都的動作反應遲緩。直到高歡斬殺爾朱羽生、公開抗表,他們才意識到威脅,但此時河北已非其所能控製。這種“重小輕大”的戰略短視,源於其“恃力而驕”的本性——他們始終相信“武力能解決一切”,卻不知民心與整合能力,早已讓高歡形成了不可逆轉的優勢。

南北對比:“仁孝之殤”與“詭詐之興”的時代注腳

這段時間的南北曆史,呈現出奇妙的鏡像對照:

南朝梁因“仁孝被猜忌”而失儲,暴露了“士族政治+皇權專製”的內在矛盾——蕭統的“寬和”與梁武帝的“猜忌”,本質上是兩種統治邏輯的衝突,而皇權的絕對優勢最終碾壓了仁孝。這種“內耗”讓梁朝錯失了轉型機會,一步步滑向衰落。

北朝魏因“暴虐促反抗”而催生新勢力,展現了“軍閥混戰+秩序重建”的殘酷進程——高歡的“詭詐”與爾朱氏的“暴虐”,本質上是“舊秩序破壞者”與“新秩序構建者”的博弈。高歡的成功,不在於道德高尚,而在於他比爾朱氏更懂得“順應民心”與“整合力量”。

這種對比揭示了亂世的殘酷法則:在秩序崩潰的時代,“仁孝”若缺乏權力支撐,隻會淪為悲劇;而“詭詐”若能服務於秩序重建,反而可能成為破局的鑰匙。昭明太子與高歡的不同命運,恰是這一法則的最佳注腳。

結語:曆史的分岔口——南北雙軌的未來走向

中大通三年的春夏,是南北朝曆史的重要分岔口。

南朝梁在昭明太子死後,陷入“儲位爭議—宗室離心—朝政腐敗”的惡性循環,為“侯景之亂”埋下隱患。梁武帝試圖用“封王安撫”維持表麵穩定,卻無法阻止士族與皇權的裂痕擴大——這個曾經的“南朝盛世”,已悄然走向下坡路。

北朝魏在高歡起兵後,加速了“爾朱氏滅亡—東西分裂”的進程。高歡以“六鎮複仇者”與“河北整合者”的雙重身份,凝聚起足以挑戰爾朱氏的力量。信都的旗幟一旦舉起,北方便再也回不到過去——無論是爾朱氏的苟延殘喘,還是北魏皇室的傀儡命運,都隻是高歡與宇文泰“雙雄並立”時代的前奏。

這段曆史告訴我們:曆史的走向,從來不取決於單一事件,而取決於事件背後的“人心向背”與“力量整合”。昭明太子的仁孝未能挽救梁朝,因為皇權的猜忌早已侵蝕了根基;高歡的詭詐能夠顛覆爾朱氏,因為他順應了“反暴虐、求秩序”的人心。南北的命運,在這一刻已悄然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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