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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高祖武皇帝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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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通四年壬子年,公元532年)

春天,正月丙寅日,梁朝任命南平王蕭偉為大司馬,元法僧為太尉,袁昂為司空。

封西豐侯蕭正德為臨賀王。蕭正德主動結交朱異,梁武帝封了昭明太子的幾個兒子後,朱異進言說蕭正德沒有得到合適的職位,所以封他為王。

任命太子右衛率薛法護為司州牧,護送魏王元悅進入洛陽。

庚午日,立太子蕭綱的長子蕭大器為宣城王。

北魏高歡攻打鄴城,他讓人挖地道,在地道裡立上柱子,然後燒掉柱子,致使城牆塌陷。壬午日,攻下鄴城,擒獲劉誕,任命楊愔為行台右丞。當時國家軍事事務繁多,各種文書、檄文、政令,都出自楊愔和開府谘議參軍崔淩之手。崔淩是崔逞的五世孫。

二月,任命太尉元法僧為東魏王,打算送他回北方,讓兗州刺史羊侃擔任軍司馬,和元法僧一起同行。

揚州刺史邵陵王蕭綸派人到市場上,賒購了幾百匹錦彩絲布,商人們都關上店鋪不出門。少府丞何智通把這件事如實啟奏給梁武帝。蕭綸受到責備後回到王府,就派防閣戴子高等人在都城的街巷裡用長矛刺殺何智通,矛尖從何智通後背穿出。何智通認出了戴子高,用手指蘸著自己的血在車壁上寫下“邵陵”二字,才斷氣,因此事情敗露。庚戌日,蕭綸獲罪被免去官職,貶為平民,被鎖在王府裡,過了三十天,才去掉鎖鏈。不久之後,又恢複了他的封爵。

辛亥日,北魏安定王追諡敬宗為武懷皇帝。甲子日,任命高歡為丞相、柱國大將軍、太師;三月丙寅日,任命高澄為驃騎大將軍。丁醜日,安定王率領文武百官進入鄴城居住。

爾朱兆和爾朱世隆等人互相猜忌,爾朱世隆用謙卑的言辭、豐厚的禮物勸說爾朱兆,想讓他到洛陽來,一切都聽他的,又請求節閔帝娶爾朱兆的女兒為皇後,爾朱兆這才高興起來,並且和爾朱天光、爾朱度律重新立下誓約,再次變得親密和睦。

斛斯椿私下對賀拔勝說:“天下人都痛恨爾朱氏,可我們還為他們效力,離滅亡沒幾天了,不如想辦法除掉他們。”賀拔勝說:“爾朱天光和爾朱兆各占據一方,想把他們都除掉很難,如果除不儘,肯定會留下後患,怎麼辦呢?”斛斯椿說:“這很容易做到。”於是勸說爾朱世隆召回爾朱天光等人到洛陽,一起討伐高歡。爾朱世隆多次征召爾朱天光,爾朱天光不來,爾朱世隆就讓斛斯椿親自去邀請他,說:“高歡叛亂,除了您沒人能平定,您怎麼能坐視宗族被消滅呢!”爾朱天光不得已,準備向東出發,他向雍州刺史賀拔嶽詢問計策,賀拔嶽說:“您家占據著三個地方,兵馬強盛,高歡那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怎麼能成為對手!隻要大家同心協力,去了就沒有不勝利的。但如果骨肉之間相互猜疑,那光想著保命都來不及,怎麼能製服彆人呢!依我看,您不如暫且鎮守關中,穩固根本,再分彆派遣精銳部隊和其他軍隊會合,前進可以戰勝敵人,後退也能保全自己。”爾朱天光沒有聽從。閏三月壬寅日,爾朱天光從長安出發,爾朱兆從晉陽出發,爾朱度律從洛陽出發,爾朱仲遠從東郡出發,都在鄴城會合,號稱有二十萬兵力,在洹水兩岸駐紮,節閔帝任命長孫稚為大行台,總領指揮。

高歡命令吏部尚書封隆之守衛鄴城,癸醜日,他親自率軍駐紮在紫陌,大都督高敖曹率領家鄉的三千部曲王桃湯等人跟隨。高歡說:“高都督率領的都是漢兵,恐怕不足以成事,我想撥一千多鮮卑兵和他們混合使用,怎麼樣?”高敖曹說:“我率領的這些人,已經訓練很久了,之前多次戰鬥,不比鮮卑兵差。現在如果混合在一起,彼此感情不融洽,打了勝仗就爭功,打敗了就互相推諉責任,就不用再調配了。”

庚申日,爾朱兆率領三千輕騎兵趁夜襲擊鄴城,攻打西門,沒能攻克,隻好撤退。壬戌日,高歡的戰馬不到兩千匹,步兵不到三萬人,寡不敵眾,於是在韓陵布置成圓陣,用牛驢連在一起堵塞住退路,這樣將士們都有了決一死戰的決心。爾朱兆遠遠地望見高歡,就指責他背叛自己,高歡說:“我們當初齊心協力,是為了共同輔佐皇室。現在天子在哪裡呢?”爾朱兆說:“永安帝敬宗)冤枉殺害天柱爾朱榮),我是在報仇。”高歡說:“我過去親耳聽到天柱的陰謀,你當時就在門口站著,怎麼能說他沒謀反呢!況且是君主殺臣子,有什麼仇可報的!今天我們恩義已絕!”於是雙方開戰。高歡率領中軍,高敖曹率領左軍,高歡的堂弟高嶽率領右軍。高歡作戰不利,爾朱兆等人趁機進攻,高嶽率領五百騎兵衝擊爾朱兆的前鋒,彆將斛律敦收攏潰散的士兵跟在後麵,高敖曹率領一千騎兵從栗園殺出,攔腰攻擊,爾朱兆等人被打得大敗,賀拔勝和徐州刺史杜德在陣前投降了高歡。爾朱兆捶著胸口對慕容紹宗說:“沒聽您的話,才落到這個地步!”他想率領輕騎兵往西逃跑,慕容紹宗掉轉軍旗,吹響號角,收攏潰散的士兵,組成軍隊離開了。爾朱兆退回晉陽,爾朱仲遠逃奔東郡。爾朱彥伯聽說爾朱度律等人戰敗,想親自帶兵守衛河橋,爾朱世隆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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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朱度律、爾朱天光準備前往洛陽,大都督斛斯椿對都督賈顯度、賈顯智說:“現在不先抓住爾朱氏的人,我們都得死光。”於是夜裡在桑樹下盟誓,約定抄近路先回去。爾朱世隆派他的外兵參軍陽叔淵單人匹馬趕到北中,挑選檢閱戰敗的士兵,按次序讓他們進城。斛斯椿到了之後,進不去城,就騙陽叔淵說:“爾朱天光的部下都是關西人,聽說他們要大肆搶掠洛陽城,還要遷都長安,你應該先讓我進去做好防備。”陽叔淵相信了他的話。夏季,四月甲子初一,斛斯椿等人進入並占據河橋,把爾朱氏的黨羽全部殺掉。爾朱度律、爾朱天光想攻打他們,正好趕上大雨晝夜不停,士兵和馬匹疲憊不堪,弓箭也沒辦法使用,於是往西逃跑,到了灅陂津,被人抓住,送到斛斯椿那裡。斛斯椿派行台長孫稚到洛陽奏明情況,另外派賈顯智、張歡率領騎兵突襲爾朱世隆,將他抓獲。爾朱彥伯當時在宮中當值,長孫稚在神虎門啟奏節閔帝說:“高歡立下大功,聲威大振,請誅殺爾朱氏。”節閔帝派舍人郭崇去通知爾朱彥伯,爾朱彥伯狼狽地跑出來,被人抓住,和爾朱世隆一起在閶闔門外被斬首,他們的首級以及爾朱度律、爾朱天光都被送給高歡。

節閔帝派中書舍人盧辯到鄴城慰勞高歡,高歡讓他去拜見安定王,盧辯言辭堅決地拒絕,高歡沒辦法強迫他,隻好作罷。盧辯是盧同哥哥的兒子。辛未日,驃騎大將軍、代理濟州事務的侯景投降安定王。安定王任命侯景為尚書仆射、南道大行台、濟州刺史。

【內核解讀】

中大通四年公元532年):決戰韓陵與爾朱氏的覆滅——北方格局的徹底洗牌。當高歡的軍隊在韓陵山下用牛驢阻塞歸道,當斛斯椿在河橋舉起反戈的旗幟,北魏末年的權力混戰終於迎來了決定性的轉折。爾朱氏集團的二十萬聯軍土崩瓦解,高歡以少勝多的奇跡,不僅終結了契胡軍閥的統治,更開啟了“高氏掌權”的新時代。與此同時,南朝梁的“內鬥”與“虛封”,則反襯出北方“強者生存”的殘酷邏輯。這段曆史證明:亂世之中,沒有永恒的聯盟,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不敗的強權,隻有順應時勢的智慧。

韓陵之戰:高歡的“背水一戰”與爾朱氏的“致命破綻”

韓陵山的勝負,早已在戰前的人心向背中注定。高歡以“三萬破二十萬”的奇跡,本質上是“團結對分裂”“順逆之決”的必然結果。

高歡的“死戰策略”,將“弱勢”轉化為“鬥誌”。他“連係牛驢以塞歸道”,徹底斷絕將士退路,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古法激發士氣——當士兵意識到“退則必死”,反而爆發出“以一當十”的戰鬥力。這種“心理戰”的運用,比單純的兵力部署更關鍵。高歡親領中軍,高敖曹率左軍,高嶽統右軍,三股力量形成掎角之勢,展現出嚴密的戰術配合。

高敖曹的“漢兵逆襲”,打破了“鮮卑不可戰勝”的神話。麵對高歡“割鮮卑兵千餘人相雜用之”的提議,高敖曹斷然拒絕:“敖曹所將,練習已久,前後格鬥,不減鮮卑。”這位被比作項籍的猛將,率領三千漢兵“自栗園出橫擊之”,成為扭轉戰局的關鍵。這一戰證明:漢人士族的武裝力量,完全能與鮮卑鐵騎抗衡,而高歡“鮮卑與漢人共治”的策略,遠比爾朱氏的“契胡至上”更具戰鬥力。

爾朱氏的“離心離德”,注定了聯軍的潰敗。爾朱兆、天光、度律、仲遠雖“更立誓約”,卻始終“互相猜阻”——兆指責歡“叛己”,卻回避“天柱爾朱榮)謀逆”的核心問題;天光不顧賀拔嶽“鎮關中固根本”的建議,執意東出,暴露了戰略短視;當戰局不利,聯軍瞬間崩潰,賀拔勝、杜德等將領“於陣降歡”,印證了“智者不為謀,勇者不為鬥”的頹勢。慕容紹宗“不用公言,以至於此”的歎息,道破了爾朱氏“內部分裂先於外敵打擊”的致命傷。

斛斯椿的“倒戈一擊”:爾朱氏的“內部爆破”

斛斯椿的背叛,是壓垮爾朱氏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位曾依附爾朱榮的將領,用“突然襲擊”的方式,完成了對舊主的致命一擊。

“亡無日矣,不如圖之”的危機感,驅動了背叛的決心。斛斯椿看清了“天下皆怨毒爾朱”的大勢,意識到繼續依附隻會“與之一同滅亡”。他與賀拔勝的對話,暴露了爾朱氏內部“有識之士”的清醒——他們知道“去之不儘,必為後患”,卻更清楚“骨肉相疑”的爾朱氏已無可救藥。這種“棄暗投明”的選擇,既是自保,也是對時勢的判斷。

“夜於桑下盟,倍道先還”的精密策劃,展現了倒戈的突然性。斛斯椿利用爾朱天光、度律“大雨晝夜不止,士馬疲頓”的困境,聯合賈顯度、賈顯智搶先控製河橋,“儘殺爾朱氏之黨”。他欺騙陽叔淵“天光欲大掠洛邑,遷都長安”,利用信息差奪取主動權,手段之老辣,堪比高歡的反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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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世隆、彥伯,送首高歡”的收尾,徹底終結了爾朱氏的統治。斛斯椿不僅解決了前線的天光、度律,更迅速回師洛陽,擒殺在朝的爾朱世隆、彥伯,將其首級送給高歡,用“投名狀”完成了向新主的效忠。這一係列操作,從策劃到執行不到十日,堪稱“閃電式倒戈”——爾朱氏的核心成員被一網打儘,連反撲的機會都沒有。

梁朝的“鏡中困局”:內鬥、虛封與錯失的機遇

與北方“你死我活”的決戰相比,梁朝的“歌舞升平”下暗藏危機。梁武帝的“寬縱”與宗室的“驕橫”,讓這個南方王朝逐漸失去銳氣。

邵陵王綸的“殺官泄憤”,暴露了宗室的無法無天。邵陵王因“賒買錦彩絲布”被舉報,竟派人行刺少府丞何智通,“刃出於背”的殘忍與“血指畫車壁為‘邵陵’字”的細節,勾勒出宗室子弟的暴戾。而梁武帝“免為庶人,鎖之於第,經三旬乃脫鎖,頃之複封爵”的處理,儘顯“刑不上大夫”的寬縱——這種“縱容”隻會讓宗室更加驕縱,為日後“侯景之亂”中“諸王擁兵觀望”埋下伏筆。

“封正德為臨賀王”的妥協,反映了儲位之爭的後遺症。蕭正德因“自結於朱異”,靠權臣遊說重獲封爵,這種“靠關係複位”的操作,與北魏“以實力論成敗”形成鮮明對比。梁武帝試圖用“封爵”平衡各方勢力,卻未能解決“昭明太子一脈與晉安王太子綱)一脈”的根本矛盾。表麵的“和諧”之下,是人心的疏離。

“送魏王悅入洛”的徒勞,暴露了對北方局勢的誤判。梁武帝派薛法護送元悅回洛陽,試圖扶持傀儡政權,卻不知此時的北魏已非“誰立皇帝誰就能控製”的時代。高歡的崛起與爾朱氏的覆滅,證明北方的遊戲規則已變為“槍杆子說話”,梁朝“以正統自居”的外交策略,早已跟不上局勢變化——南朝在北方混戰中始終“隔岸觀火”,錯失了介入並影響格局的最佳時機。

權力真空的“填補者”:高歡的“兩步走”戰略

高歡在擊敗爾朱氏後,並未急於稱帝,而是采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穩健策略,逐步鞏固權力。

“立安定王入居鄴”,延續“正統符號”。高歡讓元朗安定王)“帥百官入居於鄴”,自己任“丞相、柱國大將軍、太師”,將政治中心從洛陽遷至鄴城,既擺脫了爾朱氏殘餘勢力的影響,又保持了“北魏正統”的外衣。這種“尊王攘夷”的姿態,比爾朱氏“弑君立君”的粗暴更具欺騙性。

“納降侯景”,擴大勢力範圍。驃騎大將軍侯景“降於安定王”,被任命為“尚書仆射、南道大行台”,高歡通過吸納爾朱氏舊部,快速整合北方資源。侯景的歸附雖為日後“侯景之亂”埋下隱患,但在當時,卻幫助高歡迅速穩定了河南局勢——高歡懂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用包容態度吸納各方力量,這是他超越爾朱氏的關鍵。

對盧辯“抗辭不從”的寬容,展現政治自信。中書舍人盧辯拒絕拜見安定王,高歡“不能奪,乃舍之”,這種“不強迫服從”的姿態,與爾朱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虐形成對比。它向北魏舊臣傳遞出“隻要不公開反對,便可容身”的信號,有助於減少統治阻力。

結語:舊時代的終結與新秩序的陣痛

韓陵之戰的勝利與爾朱氏的覆滅,標誌著北魏末年“邊鎮軍閥亂政”時代的終結。高歡用一場決定性的勝利,證明了“整合鮮卑與漢人士族”的路線遠比“單一民族專政”更具生命力。

爾朱氏的教訓深刻而殘酷:靠暴力崛起的勢力,若不能轉化為“有序統治”,終將被暴力反噬。他們的分裂、猜忌與暴虐,不僅讓自己眾叛親離,更給了高歡“以順討逆”的道義製高點。

高歡的崛起,則預示著北方“二元政治”的開始——鮮卑軍事力量與漢人士族的結合,將成為東魏北齊)政權的基本框架。而梁朝的“內耗”與“保守”,則讓南北力量的對比進一步失衡。

當高歡在鄴城穩定局勢,當宇文泰在關隴積蓄力量,一個“東西對峙”的新時代即將拉開序幕。中大通四年的這場決戰,不僅埋葬了爾朱氏,更埋葬了北魏“大一統”的最後希望,北方將在分裂與對抗中,開啟新一輪的秩序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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