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則修為儘廢，重則身死道消。”
他掌心凝出一物。
赫然是一枚記錄著《太初源氣采煉訣》的玉簡。
沈白神色鄭重，此法涉及禁忌，如果白秋水不是與他親近的玩家，他絕對不會吐露半點。
“另一條路，便是上古修行之路，此法不借外物，不假果位，是能求得大自在，恒壽萬古的真法！”
“但此路亦艱難萬倍，極有可能，終其一生都不得要領，無法窺見大道真諦。”
“如何選擇，在你。”
沈白將選擇權完全交給了她。
白秋水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她清澈的目光從金丹果位上移開，看向沈白，堅定地說道：“我要走上古之法！”
她的劍心純粹，追求的是無上劍道，而非一時的境界提升。
依賴果位，非她所願，亦有違她的劍道本心。
沈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上古之法。
艱險重重。
這自然不是他在胡謅。
果位真君，和上古真君，最大的區彆，便是在於對‘道’的領悟。
前者合道果位根本無需領悟大道真諦。
或者說。
他們自以為領悟的大道，其實不過是來自天道走後門的賦予。
而後者，則真是要憑自身的毅力和悟性，去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開拓出一條大道坦途。
這一點。
即便是玩家也不能幸免。
沈白自知，他肯定是沒有這種悟性的，畢竟，他隨便推演一部功法，都要消耗數萬，甚至數十萬年的壽元，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他的悟性簡直差到極點……
但即便沒有芙蕾娜的外掛，他也有身為乾坤世界之主的無限壽元作為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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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花費數十萬，乃至數百萬年的歲月去堆。
他也終究能踏出那一步。
白秋水則是不同。
她若是悟性不夠，便是沈白幫她湊足陰陽五行之氣，幫她將一切的路都鋪平，恐怕終其壽竭，也無法領悟大道。
因此。
沈白最終還是將那枚與劍道天然契合的金丹果位留給了她。
便是不成，她日後起碼也能有條退路。
兩人繼續趕路。
古戰場世界廣袤無邊，危機四伏。
正當他們飛越一片枯寂的山脈時，天地間陡然一亮，一股難以形容，仿佛充斥著神聖與混亂交織的恐怖威壓，自極遠處彌漫而來。
沈白神色一凜，立刻按下遁光，拉著白秋水隱匿氣息，落在一處山坳之中。
隻見遠方的天際。
一道龐大到遮天蔽日的恐怖身影在天空中緩緩遊弋而過。
它仿佛由純粹的光與扭曲的規則構成。
所過之處，空間蕩漾，光線扭曲，隱約有無數虛幻的頌唱與囈語在腦海中回蕩，讓人靈台震蕩，幾欲瘋狂。
明明親眼看見了對方，可沈白卻無法形容其狀，一股極其憋悶的古怪感受積鬱在胸口。
“彆看！”
沈白連忙提醒白秋水，而後封閉神念，不敢再去窺探對方的存在。
“日遊神……！”
沈白低語，語氣帶著無比的凝重，“古戰場白日巡行的不可名狀之物，位格極高，不可直視，不可感知，更不可招惹！”
“好在……日遊神通常並無主動攻擊性，隻要不主動挑釁或靠得太近，便無大礙。”
白秋水心悸不已，那日遊神帶來的精神壓迫，遠超任何修士的威壓。
她緊緊靠著山壁，連呼吸都幾乎停滯，直到那恐怖的存在緩緩消失在視野儘頭，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才逐漸散去。
“白日已有如此凶險，那夜晚……”
白秋水心有餘悸。
沈白沉聲道：“夜晚更為可怕。有一種名為‘夜遊神’的存在會出現，它們與日遊神仿佛一體兩麵，卻危險千百倍。”
“根據金陽宗的資料記載，金丹之下的修士，哪怕是看其一眼，都會被其瘋狂的意念瞬間侵蝕，爆體而亡！”
“我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下一處安全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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