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城。
沈白本體自一片荒野中醒來,他腦海中還充斥著那星穹動蕩的震撼畫麵,怔怔失神。
半晌,他低下頭喃喃自語,“我猜的果然沒錯,那鬼王昭陽所圖甚大,自萬年前隕落之時就已經謀劃好了一切。”
“她求的恐怕還並非是尋常果位天君之道。”
“而是……”
洞天合道之法!
這就說得通了!
堂堂大乾王朝的皇室貴胄,還是太祖皇帝最寵愛之女,就算要轉世重修,又何至於費這般心思!?
也隻有這等至高無上的修行之法,才可能值得對方如此大費周章。
甚至。
引得一朝帝君都親自出手!
沈白回想起那段令他心神震蕩的短暫神念交鋒,卻是從中洞悉到一個極為重要的隱秘。
“那寶葉寺的佛陀說,大乾王朝是在走丹鼎宗的老路……難不成,丹鼎宗當初覆滅,就是因為他們曾窺探上古修行之道!?”
“然而……”
“又究竟是誰對丹鼎宗降下的滅世之罰……?”
沈白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除此之外。
還有一些其他的細節,此刻回憶起來,都十分的耐人尋味。
“洞天合道,乃無上之法,以大乾王朝的態度來看,那昭陽一旦成功,凝聚古法金丹,極有可能會直接威脅到現有的幾位天君。”
“否則,更不至於招來玉劍閣,寶葉寺,和那鎮南天君的聯手阻止。”
“昭陽此舉。”
“就相當於是在動搖整個修行界的根基。”
“會引來鎮南天君的針對,並不奇怪,可她的態度很是反常,竟然會對此感到困惑?”
“為什麼?”
沈白敏銳的察覺到這一奇怪的地方。
他還記得,那昭陽死前提到過,若她成道,可以幫助鎮南天君……幫她什麼?
現在想想,鎮南天君當時出手,竟帶有幾分滅口的嫌疑。
似是生怕她說出一些不該說的事情。
“如此說來。”
“這位昭陽公主恐怕至少被鎮南天君坑了三次!”
“一次,是她轉生之時,她自以為手握籌碼,能跟鎮南天君正麵談判,因此將轉生之地定在了無人問津的南域,想借鎮南天君的掩護,憑此地得天獨厚的‘優勢’偷偷證道!”
“結果。”
“鎮南天君反手就把她坑成了古戰場中不得轉世的陰魂。”
“即便如此,這位昭陽公主依舊天資驚人,不愧於太祖皇帝都稱讚的天生道體,硬是依靠一具陰煞鬼物之軀,再次找到了求道的契機!”
“於是,鎮南天君又用一顆頭顱占了她的本命道器,斷了她第二次求道的機會!”
“現在則是第三次。”
沈白心知。
若不是當時棺材裡那顆頭顱突然提醒他,他極有可能已經中了昭陽公主的圈套。
此刻想來,除了那位天君,還有誰能推演千萬年,布下如此後手,將這位天資絕豔的道體仙胎玩弄於股掌之間?!
“真是可怕……”
沈白輕歎一聲。
他經曆的一切,比起這位昭陽公主,隻怕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換位思考,如果鎮南天君突然注意到了他。
他又該如何反抗?
不過。
沈白馬上就振作起來。
“昭陽失敗的最大問題是後台不夠硬!”
“太祖皇帝庇護不了她,便是大乾王朝也不行!所以她才隻能鋌而走險,在南域轉生!”
“而我不同。”
“係統才是我的最大底牌!”
心念至此,沈白悄悄在心裡問了一句,“係統大哥,你能庇護我的對吧?”
【……】
係統破天荒的竟然真的無比人性化的回應了他一串省略號。
是表達無能為力。
還是說,
這等小事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