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巾婦人又準備使出掐人大法。
不過,這一次,被鴨舌帽男子躲開了。
見沒能得手,頭巾婦人嘴上可不饒他:“死鬼!我看你天天做生意,都掉到錢眼兒裡了吧!醫生好心好意給我治病,竟然還訛上人家了,你不怕遭報應啊!”
“這位大姐,可不能這麼說。我也讚同大哥的意見,主要責任確實在我們診所。也不知道你們輸液總共花費了多少錢,要不我就自作主張,再賠償你們一千塊錢,剩餘的就當作營養費了如何?”
患者及家屬都還沒有表態,黃彪這時拿著保溫杯走了進來,連叫了兩個好字。
緊接著又一本正經地說:“馬老板的這個決定我非常讚成,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所有因這件事產生的費用,必須從我的工資裡扣。”
馬惠一聽,頓時不乾了:“黃主任,這怎麼能行,按照行規,都是應該單位承擔的,再說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黃彪一臉嚴肅,斬釘截鐵道:“今天,當著患者及家屬,還有張醫生的麵,我在此鄭重表態。如果老板不接受我的這個要求,那麼,明天我就辭職不乾了。”
馬惠先是一愣,不過立馬反應過來,這的確是個以退為進的好辦法。
否則的話,患者拒不接受賠償,心裡還真是挺過意不去的。
鴨舌帽男子夫婦顯然也沒料到,黃彪竟然會唱這麼一出。
現在不是他們要不要推辭的問題,看這架式,如果執意不拿這個錢的話,怕是真可能把人家老醫生的工作都給弄丟了。
所以,權衡再三,他們隻好默認。
一旁的張景則是在想,黃彪這一天的轉變實在太大,彆說桂翠感到好奇了,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再說話。
似乎都在擔心,誰先開口會打破某種平衡似的。
直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桂翠手裡提著一小袋中藥過來了。
她看見診室裡大家都呆立在那裡,不說話也不動,不禁打趣道:“你們這是在玩‘木頭人’的遊戲嗎?”
張景淡淡一笑,對著桂翠說:“小翠,藥抓好啦,阿膠單獨分出來了吧?”
“有的有的,我都另外用個小布袋子裝在一邊了,而且每天一份都分得好好的。”桂翠趕緊說道。
這時候,馬惠也開口說話了:“小翠,你再去門診係統上查一下,看看這位大姐上次的中藥費和掛號費一共多少錢,另外,再多加一千塊錢,都從備用金裡拿過來給我。”
桂翠會意,將中藥往鴨舌帽男子手裡一塞後,便急匆匆地又跑走了。
她手腳素來麻利,不到兩分鐘,便拿著一遝鈔票回來了。
“大姐,我算過了,總共是一千三百七十四塊五毛,都在這裡。”
馬惠接過錢後,又雙手遞到頭巾婦人跟前。
“這位大姐,請查查數,看看對不對。”
頭巾婦人急忙站起身來,搓了搓手,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這……嗨!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吧。你們都是好人,醫生更是好醫生,我回去一定給你們好好傳傳名。”
“那我就代表診所,先謝謝謝你了。”馬惠也客氣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