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十發炮彈飛騰,炸得步兵大隊七零八落。
其配屬的重火力基本損耗一空,剩下步兵拿著輕機槍、步槍衝鋒,根本奈何不了碉堡工事。
步兵炮被炸毀後,就已經失去了進攻的資格。
即便是簡單的土木工事,靠步機槍也是難以攻克的。
何況鬼子修建的都是二層碉堡,兩挺重機槍一起射擊,來多少人都沒用。
兩波衝鋒下來,步兵大隊損失過半。
參謀勸大隊長冷靜,可這時候冷靜不了一點,丟失據點的責任,佐藤承擔不起。
唯有以死謝罪,唯有戰死沙場。
鬼子的一根筋,讓這場不公平的戰鬥顯得有些滑稽。
隻看到鬼子步兵一波接一波的衝過來,迎接他們的是更猛烈的機槍掃射,夾雜著步兵炮、擲彈筒的反擊。
炮火密集,子彈如雨點一般。
炮彈落在地麵,將層層覆蓋的屍體炸成粉碎,炸成一攤爛肉。
李峰命炮兵調整角度,5000米射程的大狙終於瞄準了日軍大隊部,炮彈齊射,迅速的覆蓋其指揮部。
視野範圍突然增加2公裡,達到47公裡,意味著佐藤這家夥也死在了炮擊之下。
此刻,李峰還是覺得不過癮,如果有榴彈炮就好了,山野炮的威力終歸小了點。
大口徑榴彈炮,一炮下去覆蓋幾十米範圍,那才是真正的萬米大狙。
獨立團幾乎沒有傷亡,缺少重火力的步兵大隊,無論如何也衝不開烏龜殼工事的。
躲在工事內作戰,能有什麼傷亡?
血腥味彌漫,目送最後一波日軍衝鋒,在火炮與機槍的聯合絞殺下,全殲步兵大隊。
不應該說全殲,應該說步兵大隊送死完畢。
但凡正常一點的指揮官,不可能用輕步兵衝擊防守完備的碉堡群,那可是來多少殺多少。
隻取決於碉堡內的彈藥儲備,彈藥打光之前,不可能讓你衝過來的。
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無限度的爆兵,成千上萬人用屍體鋪一層過來,把碉堡掩埋。
這種可能僅僅出現在可能性猜測裡。
探照燈掃射戰場,即便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也覺得誇張。
感覺到心裡不適。
有個難題擺在李峰麵前,如何打掃戰場?
很多鬼子都炸成爛泥了。
被洗腦的畜生,密密麻麻的倒了一片,還有沒死透的家夥,手裡握著手榴彈,等著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
“不是還有偽軍嗎,叫偽軍上去,挖坑,倒汽油,全部焚燒。”
“不聽話的給我斃掉。”
團座下了令,一百多名偽軍被迫作業,在探照燈、重機槍的威懾下,硬著頭皮拖拽鬼子屍體。
槍支、裝備扒下來,堆在一起。屍體拖到坑裡,以汽油焚燒。
忍不住作嘔,恨不得吐出酸水來。
城內,獨立團休整,傷兵借用醫療工具治療。
兩位營長沉默,沒打過這樣的仗,眼看著日軍一波又一波的衝過來送死,機槍手麻木的開槍。
腦海裡全是槍聲、炮聲,還有鮮血迸發的場麵。
閉上眼,神經緊繃著,一時間難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