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劉春芳的帳篷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他猛地掀開簾子,卻隻看到滿地腳印通向馬廄。
月光下,二十多匹馬正在狂奔,馬背上的黑影裹著他親手發下去的軍毯。他舉起槍,手指卻在發抖——那裡麵,有他手把手教過騎射的新兵,還有跟著他出生入死五年的老兄弟。
“團長,兄弟們扛不住了,您不想得罪付軍長,可也得考慮兄弟們的活路吧。咱們已經斷糧十天了,到現在都沒看到運輸物資的車馬。”
“站住!”劉春芳大喊一聲,然而回應他的隻有馬蹄聲漸遠。
從這一刻起,騎兵團的軍心已開始動搖。
他的營帳外,幾個士兵正小聲議論著,眼神時不時飄向遠方,話語中滿是對那豐厚賞金的向往,聲音雖低,卻像針一樣刺痛劉春芳的心。
劉春芳在帳篷裡來回踱步,眉頭緊鎖,思索著如何應對這內憂外患的絕境。
當下局勢危急,他已沒有太多時間去感慨,必須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找到扭轉乾坤的辦法,拯救騎兵團於水火之中。
35軍這邊,應該已經知曉物資運輸的問題了。
可後勤部的反應滯緩,因為付軍長不在這裡。
王天珩回到五原,借著家族的威望,大張旗鼓的招兵買馬,並承諾每人分配3畝肥田,2畝薄田。隻要來他大漢旅當兵,立刻給分田地。
他的姑姑王友卿也順勢推波助瀾,大肆的收購乾渠沿線的良田。
姑侄兩人的操作,無疑是在掘35軍的根基,動靜鬨得很大,一天就招募了800多青壯。也讓35軍內訓練好的士兵意興闌珊,想直接改投到大漢旅麾下。
對士兵而言,反正都是在綏遠內當兵,在你35軍內是屬於第八戰區,到了獨立軍也是第八戰區,沒啥子區彆。
連續有人找到長官,申請退伍。
沒辦法啊,那邊給的太多了。
王天珩造成的動蕩,遠比騎兵團那邊更大,也引得付無義跟嫡係軍官過來,親自解決這件事兒。
五原城頭的牛皮大鼓震落了早春的霜雪,王天珩站在臨時搭建的點兵台上,身後旌旗獵獵,繡著“大漢旅”的旗幟在寒風中翻卷。
台下密密麻麻擠滿了青壯漢子,望著台上那摞厚厚的地契,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
“王旅長說話算數!”王友卿的女兒玉書踩著高跟,旗袍開衩處露出珍珠鑲邊的絲襪,手中折扇輕點地契,身材妖嬈,模樣很是俊俏。
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媚意。
當初王友卿這個老寡婦就是憑借著姿色姣好一吃百通,烏拉旗這邊兜售土地的時候,為了幫家族攫取達旗的土地,把旗主弄得神魂顛倒,整個旗十之七八的土地都進了王家地盤。
“三畝肥田種小麥,兩畝薄田栽果樹,往後娶妻生子,再也不用看天吃飯!”她話音剛落,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幾個赤腳漢子擠破了前頭的人牆,爭先恐後地往登記處衝。
“隻要肯賣命,除了每月的軍餉外,這地就歸你們!”
王天珩洪亮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激起一陣歡呼。還特意朝著遠處的一行人,正是付無義跟他的嫡係師長。
付軍長臉色陰晴不定,李峰這是挖他的牆角來了。
年輕人辦事不知分寸,簡直是過分。
“司令,李峰大搖大擺的來我們地盤鬨事,必須上報戰區,讓統帥部懲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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