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漢斯帝國促成雙方停火，由安娜中校作為見證人。
門“吱呀”一聲開了，李峰穿著件月白綢衫，領口鬆垮地敞著，手裡把玩著懷表鏈。
他的目光在石川雪緒緊繃的臉上掃過，又落在安娜的勳章上，打了個哈欠：“大晚上的，兩位女士不去睡覺，在我這兒演雙簧？”
看著門外兩個人的眼神，忍不住詢問：“有特殊事情嗎？”
“李將軍，這就是你所謂的停火？八路軍拿著我們的裝備進攻，你敢說不知情？”
李峰可是一臉無辜，他也是裝糊塗的高手，忍不住回懟道：“石川中佐，希望你說話過過腦子，我第八戰區確實遵守了停火協議，可八路軍作戰，我可管不著。”
“你去查一查，八路軍隸屬於第二戰區，跟我第八戰區有屁的關係。”
“35師團那裡有戰事嗎？我第八戰區是否已經遵守了停火協議？我第八戰區的部隊，有沒有越界進攻？”
“安娜中校，你來評評理。”
他嘴角再次浮現那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跟他玩心眼，還嫩了點。
安娜推了推眼鏡，深吸口氣，從皮包裡抽出份文件：“確實，根據去年的戰區調整令，八路軍主要活動區域隸屬於第二戰區。”
她頓了頓，看著石川雪緒繼續補充道。
“協議第一條寫明‘第八戰區所屬部隊停止進攻’，並未限製其他武裝，這點……日軍代表當時是簽字確認的。”
石川雪緒的臉瞬間褪成紙色。
她特意翻出協議副本看了一遍，發現從始至終都忽略了“所屬部隊”這個定語。
第八戰區明麵上的部隊番號清清楚楚，李峰手下都是正規軍。
雁門縱隊，現在的石門軍分區，跟李峰有屁的關係。
“還有一點，八路作戰繳獲了大批日械裝備，他們拿出日械武器也絲毫不驚訝。”
“石川中佐不要汙蔑人。”
“八路軍打鬼子，天經地義，誰能管得著？難道還要看你們臉色？”
安娜輕咳一聲：“李，石川中佐的擔憂可以理解，畢竟裝備是通過第八戰區移交的……”
“移交？”李峰打斷她，懷表“啪”地合上，“那是日軍賠償的戰爭物資，給了誰、誰用了，是我的自由。就像你們漢斯帝國賣鋼鐵給日本，難道還要管他們造了多少炮彈炸中國人？”
他歪頭看著石川雪緒，“中佐要是心疼裝備，當初彆送來啊。這可是你們上趕著求我接收的。”
石川雪緒的嘴唇哆嗦著，卻想不出反駁的話。
多田駿的密電還在口袋裡，命令她“務必維持停火，哪怕接受屈辱條件”。
可看著110師團的戰報，那些用日軍裝備撕開防線的八路軍，分明就是李峰手裡早就準備好的刀。
安娜看著石川雪緒蒼白的臉，收起文件：“中佐，協議在法理上站得住腳。”
她瞥了眼指揮部的窗戶，燈影裡李峰的身影正晃動，“如果你們想重新增加約束，我可以協助幫忙。第八戰區未能加入戰鬥，已經是極大的努力。”
“我想貴軍高層，也能理解你的付出。”
石川雪緒已經亂了陣腳。
陳勇靠在門柱上裝睡，耳朵卻豎得老高。
嘴角忍不住跟著李峰的小調，悄悄向上彎了彎。
這兩個女人，真以為李長官是過不了美人關啊。
女人隻會影響拔刀的速度，真正的男人隻喜歡坦克、大炮，喜歡鋼鐵洪流般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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