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這老小子，來得正是時候！”
李雲龍看著噴火坦克把日軍的堡壘燒成火海，朝著同誌們大聲命令，“跟我衝，跟坦克一起推！”
士兵跟著坦克突進，老兵們用刺刀清理殘敵，看見噴火坦克的烈焰舔過牆壁，那些藏在閣樓裡的日軍慘叫著跳下來，剛落地就被亂槍打死。
巷戰的慘烈依舊，但坦克的加入像把鋒利的刀，終於在密密麻麻的堡壘群裡劈開了條血路。
110師團的陣線收縮，全部龜縮到核心區域。
飯沼守不斷的安排士兵頂上去。
主力部隊打光，那就讓工兵聯隊、輜重兵一起頂上去。
這位久經戰場的日軍中將，想不明白。
為什麼那些抱著炸藥包衝鋒的中國士兵，會比他的“萬歲衝鋒”更不怕死。
“援兵到哪了？”
參謀們全部聚在指揮部內，聽著外邊的炮聲，坦克的轟鳴和日軍的慘叫。
所有人都做好了玉碎的準備。
師團參謀長是個小矮子，比其他日軍還要矮半頭。
“21師團、獨立混成第一旅團、12軍分彆增派了援兵，最近的援兵距離我部不足100公裡，天明時分必能到達戰場。”
“無論如何需要撐過今晚，一旦撐過今晚，援軍及空中部隊都能支援到石門。”
飯沼守當然知道要撐過今晚。
師團的傷亡有點大，按照目前統計的數據，那些標注著“皇協軍第7團”“和平救國軍第3旅”的番號，如今隻剩下“潰散”二字。
有人說他們投降了，有人說他們順著下水道跑了，反正此刻的戰壕裡，再也找不到一個戴偽軍臂章的人影。
偽軍可能是投降，也可能是跑路。
師團主力損失3700餘人，相當於打光了一個正兒八經的步兵聯隊。
這才交戰一天啊。
而且他們是防守方。
“敵軍作為進攻方，損失與我們相當，隻會比我們多，不會比我們少。我預估敵軍傷亡在5000人左右。”
鬼子中將歎了口氣。
入侵之初，他們往往可以打出15乃至更高的戰損比。
對付雜牌、土八路，傷亡更是個位數乃至兩位數。
現在，
嗬嗬。
隨便一場交火，都會產生三位數以上的傷亡。
簡直是無法接受的損失。
最精銳的老兵死的死，傷的傷，新補充的士兵戰鬥力自然不足。
再加上敵軍裝備補足，雙方火力相當的時候，戰鬥力差不了多少的。
此消彼長之時，也正是日軍消亡之日。
炮聲震落的塵土從頭頂落下，迷了所有人的眼。
黑暗中傳來通信兵的哭喊：“師團長，38號碉堡失守了，支那軍的坦克衝進來了！”
飯沼守摸黑抓住指揮刀，厲聲喊道：“讓殘餘的士兵往核心區收縮，用民房當掩體，用巷戰拖延時間。”
“石門是平漢線北段的咽喉，丟了它，華北的補給線就斷了。”
可此刻，那些被坦克碾碎的士兵屍體，像條不斷拉長的血線，正一點點吞噬著他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