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說罷,也不容胡步雲搭話,跑到院子裡,從小車後備箱裡抱出一箱酒兩條煙,放到堂屋的桌子上。
酒是茅台酒,煙是中華煙。
胡步雲看著這一堆東西,不由眉頭緊皺。
沒想到趙輝還沒完,又掏出一個大紅包,塞到胡大全手裡,說:“這是孝敬老人家的,希望彆嫌少。”
胡步雲腦袋嗡嗡作響,這麼大的紅包,還少嗎?目測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胡步雲終於繃不住了,從胡大全手裡把紅包拿過來,塞回給趙輝,冷冷說道:“趙書記,你來我家做客,我感激不儘,但你這樣做,就讓我下不來台了。兩條煙我留下,算是我倆的禮尚往來,這一箱酒你得拿走,紅包更是堅決不能收,我家底子太薄,禮物太貴重了我還不上。”
“紅包是孝敬老人家的,不收的話我也下不來台呀。”趙輝無比誠懇地說。
說著又要把紅包往胡大全手裡塞。
胡步雲厲聲道:“趙書記,你非要這樣的話,我就隻能把這些東西交給紀委了。”
趙輝連忙訕笑道:“步雲老弟,是我辦事不周,你彆生氣。”
胡步雲抱起那箱茅台酒,放進小車的後備箱,說:“你突然過來,我們家也沒什麼準備,就不留你吃飯了,趙書記回程路上注意安全。”
胡步雲下了逐客令,趙輝也不好再賴著不走。上車之前,拉著胡步雲,小聲問:“聽說劉書記也來了,咋沒見著他的人?”
胡步雲淡淡說道:“你來晚了,他們已經走了。”
趙輝想了想,說:“老弟,我求你件事,請一定幫幫我。”
“你說。”
“節後上班之後,請一定幫我約一下劉書記,我得向他認錯,該我擔的責任我一定擔,絕不牽連到劉書記。而且,從今往後,劉書記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趙輝可憐巴巴地說。
看見趙輝低三下四的樣子,往日那種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做派蕩然無存,就好像他的命運已經全部交給了胡步雲一樣。
胡步雲不覺暗暗好笑。
為了快些把趙輝打發走,胡步雲隻能應酬著說:“這事我可以幫你辦,但老板願不願意見你,我做不了主,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胡步雲說罷,當著趙輝的麵,給劉全林打了電話。起先是帶著些許埋怨的語氣,問他怎麼不多住一天再走,這麼匆匆忙忙就走了,自己的地主之誼還沒儘夠,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劉全林哈哈一笑,說:“你小子就會口是心非,巴不得我們早點滾蛋吧?錢書記約我來胡家村,我就跟他來了,順便看望老哥們,又不是來看你的,用不著你跟我虛情假意,有本事你把這話對錢書記說。”
胡步雲尷尬地笑了笑,又和劉全林閒扯了幾句,最後才把趙輝來找他的事說了。
劉全林半晌才回話,說:“你上班後確定一下時間,讓他來我辦公室吧。”
這個麵子,劉全林已經給足了。
不是給趙輝麵子,而是給胡步雲麵子。讓胡步雲確定時間,意思是見還是不見,什麼時候見,都由胡步雲說了算。
趙輝自然又是對胡步雲千恩萬謝一番,這才上車走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任是胡大全再木訥,也看出了些許端倪。他看胡步雲的眼神都不對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胡大全再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雲啊,你究竟還是不是城管大隊的臨時工呀,我看家裡昨天和今天來的客人,都不是簡單人物,你可不要乾出坑蒙拐騙的事來呀。
你名姝表姐和表姐夫給你介紹個工作不容易,你可不要犯錯連累他們呀。”
胡步雲先是一愣,隨即說道:“爹,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您兒子的人品您還不信?絕不會乾坑蒙拐騙的事。”
胡大全皺著眉頭說:“我當然是相信的,可我怎麼都覺著不對勁呀。你說你回來過年,帶程姑娘回來我肯定高興,可還帶著個二彪子,跟在你屁股後頭一口一聲哥,我怎麼覺得你像個黑社會大哥。”
胡大全這句話,讓劉二彪尷尬得不行,程璐也忍不住咯咯直笑。
胡步雲更是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隨即一本正經地說:“您千萬得給我保密,彆出去亂說。我呢,雖然還是城管大隊的臨時工,但是已經當了一個小頭頭,家裡昨天今天來的這些客人,都是做生意的,歸我管,他們老求我辦事,來給我拜個年,也是應該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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