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個工作積極性,我很理解,我也很高興。你昨天上午和下午都去見了魏鎮長,怎麼,他沒明確你的工作職責嗎?”謝鬆林淡淡說道。
我靠,自己昨天去了兩趟魏明生的辦公室,老謝居然都知道了。這棟辦公樓裡,該是有他多少眼線啊,老子去上廁所不會都有人跟他彙報吧?
隨即胡步雲明白了,以自己的體量,還不夠謝鬆林這麼細致入微的防範。更合理的解釋是,應該是謝鬆林派了眼睛盯著魏明生,這樣誰去找了魏明生,魏明生和誰來往比較多,謝鬆林就心中了然了。
胡步雲笑著說:“我是找了魏鎮長,他的意思是鎮裡的一切工作都得聽從鎮黨委的調遣和安排,具體安排我乾什麼,還是得請示謝書記您。”
“你是副鎮長,還不是鎮黨委委員,所以你的工作由魏鎮長安排就行,不用我指手畫腳,免得彆人說我一手遮天,我倆都是從縣委大院出來的,我的難處你得理解,是不是?”謝鬆林雲淡風輕地說道。
在縣委大院被人甩臉子也就算了,因為那些人胡步雲一個都惹不起。現在到了一個小小的城關鎮,居然還被冷落和無視,胡步雲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謝鬆林是李鵬程的人,人儘皆知,但也用不著如此毫不掩飾地欺負下屬吧?
於是,胡步雲的臉色也在瞬間收起了笑意,冷冷說道:“謝書記,你和魏鎮長都是我的直接領導,現在你倆各說各話,讓我很難做呀。
我承認我太年輕,沒能力沒水平,就我這有限地理解能力,我覺得你們是在踢皮球,想晾著我,讓我混不下去了自己主動滾蛋。
可是我不能啊,我本來就夠差勁了,被你們逼得灰溜溜地滾蛋了,那不是把祖宗八代的臉都丟儘了?
你們要看我不順眼,直接把我退回組織部去,我保證沒二話,保證屁都不會放一個。
不過話我得說清楚,我是劉倩科長送來的,你還假模假樣地組織開了個歡迎會,要我走的話,你還得開個會,算是歡送會也好,驅逐會也好,儀式感還是要講一講的。然後,要麼你們送我回去,要麼你們讓蔣部長派人來把我接回去,如何?”
胡步雲這一番話,讓謝鬆林毫無防備。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毛頭小子像個刺蝟一樣,一言不合就刺毛。
謝鬆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火氣騰騰上升,恨不得破口大罵,甚至抓住胡步雲,從窗戶裡丟出去。但他不能這麼乾,他是鎮委書記,是城關鎮的黨政一把手,他不能像胡步雲這樣沒素質。
他是要臉的人,是城關鎮說一不二的人,是城關鎮威風八麵的人,他絕不能像胡步雲一樣不要臉耍無賴。
更為關鍵的事,要是讓外麵的人知道他第一次和胡步雲談話,就被胡步雲一頓嗆,那丟人的不是胡步雲,而是他謝鬆林同誌。
謝鬆林平複了一下心中的火氣,放緩了語氣,說:“步雲啊,你不要急眼嘛,你現在是領導乾部了,不要什麼事都著急上火的,這不利於團結同誌,更不利於開展工作,對不對?
你的工作安排,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了的,班子成員分工,得有個程序,你看你一來,就要涉及到所有班子成員的工作調整,我們也得開個會研究一下,對不對?
要不這樣,你先彆急,先熟悉一下鎮裡的情況再說吧。”
謝鬆林這個理由,倒是讓胡步雲無法反駁。於是他借坡下驢,臉上又恢複了笑容。在縣委辦工作了那麼久,彆的沒學會,隨時變臉倒是練得爐火純青了。
胡步雲說:“對不住啊謝書記,我向您道歉,是我太急於工作了,沒管控好自己的情緒。我保證以後一定時刻保持冷靜,從大局上思考問題,並一切聽從謝書記的指揮和安排。”
這個時候,胡步雲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正襟危坐,姿態放得很低。那個賤兮兮的樣子,就像心甘情願在當謝鬆林的舔狗一樣。
謝鬆林被胡步雲明一下暗一下,沒有章法沒有套路的一通亂懟,然後又是賠禮道歉表忠心,搞得完全沒脾氣了,“那行吧,我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的,心裡有不痛快的地方,說出來就好了。咱們都沒必要計較,一切以推進鎮裡的工作為主。”
胡步雲回到辦公室,呆坐了一會兒,便去黨政辦找來鎮誌和相關資料。
不是說要先熟悉情況嗎,那就好好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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