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帶著苟文財回到鎮政府,因為還沒到下午上班的時間,胡步雲便讓苟文財在自己狹窄的雜物間辦公室休息會兒。
就自己這個副鎮長辦公室的環境,還不如坐在五陵村村委會那個破房子裡舒服,讓胡步雲很是尷尬。“苟書記稍坐一會兒,我這裡連開水都沒有,等黨政辦的人上班了,我便去拿開水給你泡茶。”
苟文財笑笑說:“難怪你和五陵村有緣,咱們都一樣,是弱勢群體,是貧困戶。”
由於長期關門閉鎖,辦公室裡有一股濃烈的黴味。胡步雲便去打開窗戶通風,正好看見謝鬆林的車進了院子,謝鬆林下了車,滿麵紅光地向這幢辦公樓走來。
緊接著,黨政辦副主任唐詩雨也騎著一輛秀氣的女式摩托車進了院子。
等了幾分鐘,約莫唐詩雨已經到辦公室了,胡步雲說:“黨政辦的人來上班了,我這就給苟書記沏茶去。”
可黨政辦的門緊緊關閉,胡步雲敲了好幾下門,門才打開,竟是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龔澈。大約龔澈是在睡午覺,揉著惺忪的眼睛問:“是胡副鎮長呀,你有啥事?主任和副主任都還沒上班。”
胡步雲一愣,明明看見唐詩雨進了辦公樓的,便問:“唐主任沒在?”
“沒在,這還沒到上班時間呢,我是因為要值班,才守在辦公室的。”龔澈說。
胡步雲眼珠子提溜亂轉,一個大膽的猜想出現在他腦子裡。他也不再提讓龔澈給客人泡茶的事,轉身快步回到自己辦公室,拉著苟文財就走。
苟文財不明就裡,問:“你怎麼急火火的,要帶我去哪啊?”
胡步雲說:“打劫。”
當胡步雲拉著苟文財走上去四樓的樓梯時,苟文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站住死活不走了,“到底帶我去哪?你不說明白我就不跟你去。”
胡步雲說:“找謝鬆林,咱倆化緣也好,要飯也好,打劫也好,第一站就是他了。”
苟文財說:“我不去,最不願意見的就是他,我在公開場合懟過他好幾次,他要看見我,隻會起到相反的效果,隻會壞了你的計劃。”
胡步雲眼珠子一瞪,“剛剛吃飯的時候你是怎麼表態的,我指哪你打哪,這麼快就反悔了?你要這時候打退堂鼓,我保證你們的山雞生意也做不成!”
胡步雲這麼一威脅,苟文財一下就蔫了,硬著頭皮說,“去就去,哪怕謝鬆林讓我下跪道歉我也認。”
毫無意外,謝鬆林的辦公室也是緊緊地關著。胡步雲使勁拍門,“啪啪啪,啪啪啪……”清脆而有節奏的拍門聲,在整個四樓回蕩。
苟文財見勢不對,連忙小聲說:“你輕點拍,咱們是來求人的,又不是尋仇的,使這麼大勁乾啥。”
胡步雲說:“既然是打劫,就得拿出點打劫的氣勢。勁兒小了,這個門拍不開。”
說罷,更加加重了拍門的力道,又足足拍了二十多下,終於聽見屋裡傳來腳步聲。
隨即,謝鬆林憤怒地聲音傳出來,“誰呀,這會兒正午休呢,有事上班了再說!”
胡步雲卻不搭話,繼續啪啪啪。
他知道,一旦自己開口說話,謝鬆林分辨出自己的聲音,這門就更不會開了。
門終於被拍開了一條縫,謝鬆林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見識胡步雲和苟文財,立即怒火中燒,破口大罵:“你們他媽的有病吧?!這會兒是午休時間,不知道嗎?!”
胡步雲也不搭理憤怒的謝鬆林,猛地一推門,差點把謝鬆林撞倒在地。胡步雲進屋,在會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大馬金刀坐下。苟文財無奈,想逃跑已經來不及了,隻得低著頭,坐在胡步雲身邊。
胡步雲環顧一下房間,並沒有看見唐詩雨,但通往休息室的門緊閉著。胡步雲斷定,這扇門已經反鎖了,現在想去開也打不開。
好在胡步雲的目的並不是捉奸,他隻是適時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來打劫罷了。
“謝書記,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午休了。”胡步雲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地說,“不過謝書記日理萬機,每天都那麼忙,一個午休耽誤了也不打緊,是吧?”
“胡步雲,你他媽的還有沒有規矩?你們給我滾出去!”謝鬆林指著胡步雲的鼻子罵道。
“謝書記,下屬找領導彙報工作,這叫沒規矩?我們搞農村工作的,沒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沒有節假日,苟文財同誌,是你說的,這個時候來找謝書記的時機最合適,是不是?”胡步雲說著,就把苟文財推到了前麵。
苟文財還敢怎麼說,隻能連連點頭,“是,是,是。”
何況,這本來就是他一開始就為難胡步雲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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