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揚長而去,會議室裡一眾大佬除了王思遠麵帶微笑以外,其餘人皆是目瞪口呆。
胡步雲這家夥,儘管是被就地免職了,但就這麼拂袖而去,也太不把組織放在眼裡了。如果胡步雲現場低個頭認個慫,說不定以後還有被啟用的機會,你就這麼給領導們難堪,以後誰還敢用你?
隻有王思遠見怪不怪,他不止一次說過,胡步雲這家夥對官場缺乏起碼的敬畏,現在隻不過是他再一次藐視權貴而已。如果胡步雲剛才表現得唯唯諾諾、誠惶誠恐、痛哭流涕、後悔不迭,王思遠反倒覺得奇怪。
隻是胡步雲這一走,會議室裡的氣氛就尷尬了。他們都看著李鵬程,想看看他作何反應。
李鵬程忽地站起,冷哼一聲說:“就按既定方案處理,鬆林同誌召集兩家公司儘快達成和解,恢複施工。曉燕部長帶著明生同誌與市電視台接洽,爭取他們的諒解。
至於胡步雲,不僅是就地免職,還要停止他的一切工作,柏楊書記組織一個班子查一查,看他在這個項目裡麵伸手了沒有,乾不乾淨,發現有任何問題,立即依法依規處理,絕不姑息!散會!”
李鵬程說罷,也是拂袖而去。
大佬們皆是搖頭歎息,紛紛離開小會議室。
隻有王柏楊坐在椅子上沒動。
李鵬程最後的安排讓他犯了難,胡步雲這次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彆的不敢說,在項目裡肯定是手上乾淨的,電視台曝光的派出所不作為和以及有可能存在的利益輸送問題,李鵬程卻隻字不提,反倒讓他來查胡步雲,這不是扯淡嗎?
如果胡步雲沒有任何問題,卻查出彆人有問題,到時候怎麼收場?但李鵬程的意思,顯然是胡步雲沒問題也要給他查出問題來,結果隻要兩個字:拿下!
李鵬程既然這樣安排了,自己肯定不能不動。因此,王柏楊一個頭兩個大。
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周倩出了會議室卻沒回家,轉身去了辦公室。她給胡步雲發了一條信息:“到我辦公室來,有事商談。”
去年胡步雲隨劉全林去市裡給錢誌強彙報關於雲水河治理的相關工作,錢誌強請劉全林吃飯,當時周倩作為市環保局副局長也在場。錢誌強對胡步雲的賞識溢於言表,周倩自然看在眼裡,所以就留了胡步雲的電話。
現在胡步雲遇到了難關,周倩覺得該幫一把就得幫一把。她是想勸胡步雲在李鵬程麵前低頭認個錯,自己再在李鵬程和王柏楊那裡斡旋一下,儘量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周倩在辦公室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一直等到瞌睡沉沉了,也沒等到胡步雲的人,甚至連短信也沒回。
周倩暗自嗔怪,你胡步雲和李鵬程起矛盾,老娘又沒得罪你,你咋連我也不搭理了。
周倩這麼想著,便直接撥打胡步雲的電話,響了好幾聲鈴,胡步雲才懶洋洋地接了電話:“周主任,您好。”
一聽就是在睡覺。
周倩沒好氣地說:“天都要塌了你還能睡得著覺?我發的信息你沒看見嗎?”
胡步雲這才嘿嘿笑了一下說:“對不起啊周主任,我先前沒工夫看手機,不知道您發了信息。我都快被人打死了,哪裡還睡得著覺啊,現在命懸一線,在醫院躺著呢。”
周倩聞言大吃一驚,忙問:“你說啥?被打進了醫院?我現在趕過來!”
胡步雲又是嘿嘿一笑,“我謝謝您了,您可千萬彆過來,我已經報警了。您過來可能會影響警察辦案。”
周倩愣了一下神,你胡步雲說的什麼屁話,我好歹是一個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我怎麼就影響警察辦案了?忽地,周倩發現自己似乎是上當了,便說:“你少跟我胡扯,都命懸一線了還能笑得出來?你到底在哪裡?方便的話就抓緊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再不來天都要亮了,很多事就不好說了。”
胡步雲這才正經說道:“我真的在醫院,請您放心,生命無憂。但我現在也不能來見您,您也彆到醫院來,這樣方便後麵事情的處理。”
周倩狐疑地問:“你真的被人打了?”
胡步雲說:“這還能有假?醫生這會兒正在給我處理傷口呢。”
“這大晚上的,是不是被人打劫了?”周倩又問。
“您猜。”
周倩忽地心裡一緊,忙道:“該不會是……是他們對你動手了吧?這膽子也太大了!”
胡步雲咧嘴一笑,說:“看來,也不是所有領導都在裝傻。”
周倩想了想,低聲說:“這時候紀委王書記估計已經睡了,明天清早你給他打個電話,和他溝通一下情況。”
胡步雲說:“我已經知道了大老板安排紀委查我,我懶得去溝通,他們愛咋查就咋查,查查清楚更好。不過我還真得請周主任幫個忙,您能不能以縣委辦的名義,給醫院何慶元院長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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