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皺眉問道:“你敬什麼酒?你不是不能喝嗎?難道先前是在騙我?”
趙小童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隻是尷尬地看著胡步雲。
李碧君插話說:“趙部長確實不能喝的,他有酒精過敏症,上次馮書記生日,逼他喝了一小口,結果搞得呼吸困難,送去醫院才搶救回來。”
胡步雲自己是個酒壇子,但他也不是不理解不能喝的人,所以到了酒桌上,隻要彆人不主動挑釁,他是不逼彆人的。他最喜歡的喝酒方式是,自己喝自己的,彆人喝彆人的,大家相安無事,卻又喝得儘興就好。
聽說趙小童嚴重酒精過敏,卻還主動倒了滿滿一杯來給自己敬酒,這明顯是在拿命表忠心啊。
在胡步雲看來,趙小童這杯酒喝不喝無所謂,他要的是趙小童上道。
於是胡步雲瞪著眼睛說:“不能喝還逞什麼能,我這人雖然不拘小節,但還知道怎麼保護朋友,不會逼朋友做冒險的事情。所以,你這杯酒就不要喝了。”
朋友?胡步雲說出朋友兩個字,讓趙小童心潮澎湃,他參加工作已經四年多,過去那些領導,誰不是在他麵前頤指氣使、咄咄逼人,現在胡步雲卻願意拿他當朋友。
感動之餘,趙小童憨笑著說:“我心甘情願敬您這杯酒,喝完了我自己去醫院,絕不給您添麻煩。”
看來,趙小童真的是豁出去了。
胡步雲爽朗一笑,“行,你非要喝的話,就換杯飲料來。”
趙小童撓著頭說:“以飲料代酒,這不合適吧?”
龔澈接過趙小童的酒杯,給他換了一杯飲料,輕聲說:“你和我哥相處久了就會知道,他不是吹毛求疵的人。”
胡步雲則自己倒滿一杯酒,和趙小童碰了一下杯子,兩人一飲而儘。
馮雪梅說第二天就會給胡步雲騰辦公室,可一整天過去了,人影都沒見到。
再一個星期過去,馮雪梅仍是沒有露麵。
胡步雲就像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準時上下班,遇見同事,點頭笑一笑,就算打了招呼,也不多說話。
上班時,就是不動聲色地坐在趙小童對麵,成天研讀桌子上堆得如同小山一般的資料,還時不時在筆記本上記上幾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團委新來的一個性格內斂、勤勤懇懇、愛崗敬業的資料管理員。
再半個月過去,馮雪梅倒是來過單位兩次,一次是報銷單據,還一次是給辦公室裡的幾盆花草澆水。
每次都是來去匆匆,而且一來就進入書記辦公室,緊閉房門。走的時候挨個和同事們打個招呼,說笑幾句,表示和大家很親熱。
唯獨沒和胡步雲說話,甚至連簡單的眼神交流都沒有,就更彆說騰辦公室的事了。
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馮雪梅根本就沒把胡步雲放在眼裡。這也是在明示胡步雲,騰辦公室的事,你就彆想了。
有句老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僅僅適用於家世家風的傳承,也適用於各單位的政風行風。馮雪梅不拿胡步雲當回事,同事們都看在眼裡,覺得胡步雲還是太年輕了,彆說鬥不過馮雪梅,甚至連爭鬥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任由馮雪梅騎在頭上拉屎,屁都不敢放一個。成天就知道看資料,寫寫畫畫,像個準備畢業論文的文弱書生。
侯偉、李淩峰二人,原本就與馮雪梅走得比較近。現在見胡步雲除了上任那天搞暗訪讓大家產生了一絲不安以外,後來就偃旗息鼓了。也就跟著馮雪梅有樣學樣,不把胡步雲放在眼裡了。
胡步雲終於看完了桌上的資料,他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招呼趙小童幫忙,把資料還給李碧君。
趙小童還完資料回來,神神秘秘地說:“李主任臉色很不好。”
胡步雲一愣,“她又說什麼了?”
“李主任啥也沒說,我把資料一還給她,他的臉色就變了,我都沒敢說話,直接逃了。”
兩人正說著,李碧君氣呼呼地闖進來。胡步雲連忙招呼她坐,這可是胡步雲上任團委書記以後,第一個主動來訪的客人,他必須熱情接待。
胡步雲吩咐趙小童:“給李主任倒杯茶。”
李碧君卻說:“趙部長,麻煩你回避一下,我跟我表姐夫說幾句話。”
表姐夫?
什麼鬼?
這個稱呼很新鮮,很爆炸,很神奇,導致胡步雲和趙小童都驚詫了。
“什麼表姐夫?不要胡說八道!”胡步雲正色道。
“劉倩是我表姐,你不就是我表姐夫?”李碧君冷哼著說。
胡步雲覺得李碧君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句話,這裡麵必定有什麼故事。於是給趙小童使了個眼色,趙小童識趣地出去了,並順手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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