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決定到省城舉辦一次文化與商貿洽談會,當方案擺上王思遠的案頭,王思遠立即表達出了不同的意見。
王思遠說:“我還以為你的招商第一站會放到沿海的南江市去,因為你在那邊已經建立了一些關係。沒想到你放在我們的省城浩南,有把握招來一兩個大項目嗎?”
胡步雲實話實說:“沒任何把握,我也明白咱們北川省與沿海省市沒法比,企業家們的投資理念還比較傳統,對我們偏遠的蘭光縣不一定產生興趣,但是我的目標不一定是瞄準本省的企業家,而是麵向全國。”
“這麼說,你已經有目標了?”王思遠問。
“沒有,我除了上大學那幾年在省城,回來之後就去過一次,哪有什麼目標。”
王思遠不由眉頭緊皺,“你這不是胡鬨嗎,指望一個推介會就有人搭理你啊,你以為你是薑太公釣魚?我要的是你第一次出征就有所斬獲,至少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可按你的想法,我覺得太懸,就是一隻無頭的蒼蠅嘛。”
見胡步雲不說話,王思遠又說:“彆小看一個洽談會,場地租賃、酒會宴請、伴手禮以及團隊的食宿,那是要花不少錢的。要知道,讓你當招商辦主任,是有很多人不服氣的,彆到時候錢花了,你卻兩手空空回來,打算怎麼交代?”
胡步雲這才說:“成本方麵,我仔細考慮過了。我沒打算租賃場館會所,而是放到北川大學去辦。而且這個推介會隻是小範圍辦,邀請的人數控製在五十人以內,全部都是北川大學校友,歐陽鬆院長已經答應幫忙。”
王思遠思忖一會兒,說道:“這倒是個辦法,算是另辟蹊徑吧,那就先試試水,就當為下一步工作積累經驗吧,動靜不宜太大,免得到時候不好收場。”
胡步雲卻說:“我儘量節約成本,但是該花的錢還是要花。既然是公開的洽談會,那就不能悄咪咪的,該有的動靜還是得有。”
“那你準備鬨出哪樣的動靜來?”王思遠問。
“我們該怎麼組團還是怎麼組團,相關部門的負責人都得去,有意願的鄉鎮也可以去,嘉賓想知道什麼想了解什麼,我們得回答得上來。另外上次優化營商環境演講比賽的前十名也得去,他們的身份是解說員,向嘉賓介紹蘭光的縣情、風物人情、優勢資源等。文工團也要去一部分演員,選幾個有代表性的節目演出。”
王思遠沉吟著沒有說話。
胡步雲說:“我的想法是,哪怕到時候隻有一位嘉賓到場,我們該有的程序也得到位,得讓彆人看到我們的嚴謹和尊重。另外,在關鍵場合,還得請您親自站台,這樣我們才不至於看起來像個草台班子。”
王思遠想了想,嚴肅說道:“想我出麵也可以,我就陪你玩一把,就當我是順便去拜訪一下老朋友歐陽鬆教授了。”
胡步雲大喜,忙說:“謝謝王書記支持我的工作。”
王思遠擺擺手,斜眼看了一下胡步雲,說道:“我不僅僅是支持你的工作,更是為了蘭光的發展。不過你也彆高興得太早,我答應出麵,是有條件的,這次洽談會,你得立一個軍令狀,至少得談一個項目回來,要是做不到的話,你回來後就引咎辭職。如果你敢立這個軍令狀,不僅我配合你,讓齊縣長也去,他畢竟也是北川大學的校友,說話比我有分量。”
王思遠以為這是將了胡步雲一軍,沒想到胡步雲直接就答應了,拍著胸脯說:“行,這個軍令狀我立了。如果完不成任務,我回來自覺卷鋪蓋滾蛋。”
王思遠冷哼一聲,說:“你就不再想想?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就當你今天啥都沒說。”
胡步雲笑笑說:“不用想了,如果蘭光的招商引資破不了局,就證明我不配呆在招商辦主任的位置上,卷鋪蓋滾蛋是應該的,不怨天不尤人。”
其實,這並不是胡步雲誇海口,也不是他顧頭不顧尾。他早就在歐陽鬆教授的介紹下,與總部位於沿海花城的南風電力集團通過電話和郵件洽談了好幾次,對方的副董事長兼總經理侯仁量對蘭光的水資源和人力成本很感興趣,有意願來蘭光投資建設一家水電站,蘭光相對滯後的交通條件對其投資不構成影響,而且對雲水河的治理也能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
更為關鍵的是,侯仁量是歐陽鬆教授的大學同學,兩人私交甚密,有歐陽鬆教授在中間牽線搭橋,雙方談判就有了很好的基礎。
胡步雲相信,在省城的洽談會上,自己再口吐蓮花鼓動一番,這事十有八九能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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