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接著又說:“把霍晨風關在這裡,雖然是高度機密,但難免有手眼通天的人能打探到消息。我就等著看都有誰來撈他呢,沒想到最先等來的是你。我也不妨告訴你,霍晨風什麼都說了,唯獨沒說與你有關的任何事。他的良苦用心,你應該明白。但現在看來,你們兩父子心裡還是沒有靈犀呀。”
霍衛民終於老淚縱橫,眼淚直流。
胡步雲遞給他一張紙巾,“你現在離開正是時候,我就當你沒來過,也不會把你來的事記錄在檔案裡。現在你也應該明白我為什麼不讓霍晨風見你了。”
霍衛民緩緩站起身來,手不自覺地動了一下,想和胡步雲握握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轉身慢慢向外走去,胡步雲趕緊去為他開了房門,並把他送到營房大門口。
司機把車開過來,停在霍衛民身前。沒有人為他開車門,霍衛民左右看了一下,這才發現郝凱沒跟上來。
胡步雲上前幾步,為霍衛民開了車門,淡淡說道:“走吧,郝凱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霍衛民怔怔地看著胡步雲,他想起先前胡步雲不讓郝凱進去,郝凱不知死活非要進,結果進去了就出不來了。此番他才真正見識到了這個進退有度的年輕人,手段究竟有多狠辣。他從胡步雲的身上看到了老對手錢誌強的影子。身邊有這麼一老一少環伺,自己不一敗塗地那才怪。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上車絕塵而去。
…………
卻說郝凱走出特勤中隊接待室,他本想聽聽屋裡霍衛民和胡步雲到底怎麼交涉,會達成什麼交易。無奈黃銘、宋逸飛、陳煜城三人就站在幾米遠的地方,看似是的在閒聊,但目光時不時瞟向接待室這邊,應該是惦記著那邊的安全。
郝凱隻好離開,想找個合適的地方抽支煙。卻隻走了十多米遠,就被剛剛那三人逼停,形成合圍之勢。郝凱心中大駭,情知不妙,厲聲喝問:“你們想乾嘛呀?我是市府辦的副主任,你們不知道嗎?”
那三人卻隻冷冷地看著他,不搭理,也不讓道。郝凱繼續道:“我是黨政乾部,要控製我也得有組織程序,你們幾個小警察沒權力動我,驚動了霍市長,你們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上官芸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對郝凱亮了一下證件,冷冷說道:“郝副主任,我是省紀委的,我有權力找你問話嗎?先前省督察組不讓你進,你非要硬闖,就憑你硬闖軍營這一點,也足夠對你立案調查。”
郝凱一下就蔫了。平時跟在霍衛民身邊,可以說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好事沒乾成幾件,飛揚跋扈的作風倒是學到了真諦,確實是自己非要闖進來的,現在能怪誰?此番折戟於此,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命就此終結了,等待他的將是牢獄之災。
…………
霍衛民離開武警特勤中隊,沒走多遠,就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讓司機下了車。他在車裡撥通了周慶生的電話,隻響鈴了兩聲,周慶生那邊就直接把電話掛了。再撥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關機。
霍衛民又打周清源秘書的手機,幾聲響鈴過後,電話倒是接了,不過對方的語氣很冰冷:“霍市長您好,領導和周省長正在談事情,不方便打擾。領導說了,您有工作方麵的事情就先在秘書處登記,由秘書處轉呈。周書記還說,您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霍衛民此時的心已經冰涼,但他仍強裝平靜,笑著道:“張主任,我不找周書記,就找你。”
張秘書的語氣仍舊冰冷:“霍市長沒搞錯吧?我平時與霍市長並無多少交集,您找我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打聽一下,周書記家裡邊還好吧?他老人家心情怎麼樣?”霍衛民囁喏著問。
“領導的私事最好不要打聽,我也不敢隨便說。”張秘書說罷,就掛了電話。
霍衛民放下手機,靠在車座上,怔怔看著窗外。他感覺喧囂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車窗外的大街上,車如潮水馬如龍,但此刻在霍衛民眼裡,就如同一幅抽象畫,虛幻而誇張。這座寄托了他無數抱負和理想的城市,也一下子變得陌生。
好一會兒過後,他把司機叫上車。
“市長,您是回家,還是回辦公室?”司機小心翼翼地問。
“去市委。”
孫剛辦公室的門敞開著,當霍衛民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孫剛連忙迎了上來。所有人來見錢誌強,都需要孫剛事先通報。但霍衛民不需要,因為他是市長,雖然是二把手,但從級彆上來說,他與錢誌強平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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