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佩蓉肯定地點點頭,“是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冤有頭債有主,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
牛啟光仍然不敢直視胡步雲,低著頭嗯了一聲。楊文昌則說他和他姐的意見一樣。
胡步雲笑了笑,“很好,我覺得,你們作為死者家屬,提出這個要求,從情感上是可以理解的。那麼,我想問問,你們要求交出並嚴懲凶手,具體怎麼個交法?又是怎麼個懲法?”
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如何作答。末了,張青說道:“剛剛楊佩蓉女士說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們要求政府敦促司法部門依法判處田天泉和韓建兩個凶手的死刑並立即執行,以慰藉含冤而死的牛啟明在天之靈。”
胡步雲緩緩說道:“張律師這麼一解釋,我們就明白了,也就是說所謂的交出凶手一說,是不成立的。想必你們心裡也明白,田天泉也好,韓建也好,不可能交到你們手上,因為你們無權處置他們,總不能把他們亂棍打死吧?但是我保證,凶手一定會遭到嚴懲,韓建目前已經收押並立案調查,等收集完所有證據,就會開庭審判,你們可以申請旁聽,至於判決是否依法,是否公正,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至於田天泉,他緣何立案調查牛啟明,你們應該心知肚明,如果你們持有異議,市紀委專案組的資料我帶來了,你們想看的話現在就可以查看。我想說的是,田天泉的工作出發點沒有錯,而且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審訊牛啟明,所以牛啟明的死與他沒有直接關係,他所要承擔的責任就是在選用韓建進入專案組的時候存在失誤而已,也正是因為如此,田天泉現在已經被停職接受調查,但你們要有思想準備,田天泉沒有犯罪,他充其量隻是工作上存在失誤,所以像韓建一樣接受法律審判是不可能的。”
胡步雲話音剛落,牛江就忽地站起來,指著胡步雲的鼻子說:“你們這是官官相護,必須嚴懲田天泉,否則我們不答應!”
胡步雲臉色陡變,冷冷說道:“你們幾位,也都是這個意思?”
張青正要說話,胡步雲又開口說道:“張律師我得提醒你一下,你是做法律工作的,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有法律基準,比如你剛剛提出要政府敦促司法機關判處田天泉和韓建的死刑並立即執行,這讓我對你是否是一個合格的律師產生了懷疑,法律賦予司法機關獨立辦案的權力,怎麼取證怎麼審判,是政府能乾預的嗎?還判處死刑立即執行,請問你的法律依據是什麼?
還有牛江兄弟,你如果堅持要把田天泉和韓建同等對待,那我們今天的談判就可以結束了。你們可以以個人的名義告發、起訴田天泉,這是你們的權利,但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隻會讓這個案子從頭查起,從省、市紀委立案調查你父親的源頭查起,接下來的話我就不明說了,還是那句話,有關你父親案子的卷宗我全帶來了,我建議你現在就看一看,然後自我判斷一下,對你們家究竟是利是弊,同時,田天泉究竟應該承擔多大責任,你也會心中有數。”
胡步雲說著,把一遝厚厚的卷宗往會議桌中間一推,衝牛啟光說:“這些資料目前還是保密的,但是你們幾位身份特殊,為了便於讓你們更徹底地了解真相,我就破例臨時為你們解密。牛校長,要不然你替他們看看吧,你是黨員乾部,又是知識分子,這裡麵的內容你應該是能看明白的,然後你替他們分析一下。”
牛啟光此時已經後悔不迭,真不該腦子一熱就坐到這個會議室來。胡步雲隔一會兒就拿他是校長、是黨員乾部的身份說事,其實就是在點醒他,如果接下來不想被查,那就得老實點,不要惹是生非。
牛啟光連連擺手,“我就不看了,還是得我嫂子和侄子自己做決定。”
“那你們誰來看?”胡步雲看向楊文昌,“要不楊總你看看?正好裡麵有涉及你公司的內容,你自己也可以甄彆一下是否屬實。”
楊文昌額頭上已經滲出細細的汗珠,但仍強裝笑容,“那個,我也不看了,我一個商人,這些東西確實看不明白。”
胡步雲並沒有再征求楊佩蓉、牛江和張青的意見,而是緩緩把卷宗收了起來,淡淡說道:“那我就覺得這個問題已經解釋得足夠清楚了,你們幾個人再商量一下吧。我還是那句話,解決完這個問題,再談下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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