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冷冷地說道:“你這個小職員也挺有本事啊,找了個富家千金,聽說快要步入婚姻殿堂了。恭喜啊,結婚的時候通知一聲,我去隨個禮。”
胡步雲一頭黑線,心說我找富家千金怎麼了?我結婚怎麼了?你有什麼可不高興的?當初是你把我一腳蹬了,難不成我還得為你獨身到老?於是胡步雲的語氣也冷淡了下來,“你怎麼啥都知道?不過也不奇怪,你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能知道。”
鄭炎已經從兩人的談話中聽出了異樣,心知兩人的關係不是僅僅相識這麼簡單。給兩人沏了茶後,便說:“你倆聊著,我出去一下。”
鄭炎出去了,並關上了門。胡步雲和程璐都覺得氣氛變得尷尬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房間裡陷入了沉默。
半晌過後,還是胡步雲沒話找話,率先開口:“胡家村的事,我得謝謝你。”
程璐淡淡說道:“幫他們修路,發展民宿產業,隻不過是了卻我一樁夙願而已。再說也用不著你謝,你都沒當自己是胡家村的人了吧,多少年沒回去過了?”
胡步雲心裡一緊,程璐這番話戳到了他的痛處。如果不是今天又遇到程璐,他幾乎已經將胡家村忘了。
回不去的不僅有過去的日子,還有故鄉。
“會回去的。”胡步雲喃喃道。
“啥時候回去,告訴我一聲,我也想帶囡囡去看看。”
“帶囡囡去?”胡步雲看著程璐,有些不解。
程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是的,我曾經在那個村莊過了一個彆樣的春節,想讓我的女兒去走一走她媽媽曾經走過的路,聞一聞那裡鮮花和泥土的味道。”
胡步雲心說,你這是吃飽了撐的,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能感受到個鬼的鄉土氣息。要是你和我一樣在漏風的農舍和莊稼地裡長大,過了好多年吃了上頓愁下頓的日子,就不會這麼想了。
想到這裡,胡步雲就更加不想在感情上與程璐有繼續的糾葛了,畢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過去不是,現在仍然不是。於是他岔開了話題:“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一個,欠你的錢我能還給你了。”
“欠我的錢?欠我什麼錢?”程璐皺眉問道。
“那次我被人綁了,你不是花了五十萬嗎?這錢由你出不合適,我應該還給你。”胡步雲提醒說。
程璐臉上露出一抹怒色,“我說過讓你還了嗎?”
胡步雲笑著道:“你沒說過,但我不能黑不提白不提。欠債還錢,這是道理。人活著就得講道理。”
程璐幾乎是咬著牙說道:“那你講道理吧,你還吧。你確實應該還,現在家裡不是有個富家千金麼,多少錢你都還得起。”
程璐說罷,忽地站起身來,開門就出去了。胡步雲追到門口,“銀行賬號給我呀。”
程璐又憤憤地折返回來,打開坤包。胡步雲以為她要給銀行賬號,她卻是從包裡拿出幾盒藥來,扔到沙發上,冷冷地說道:“讓鄭炎叮囑老周按時吃藥!”
說罷又走出門去,這次頭也沒回。
鄭炎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神神秘秘地問:“老實說,你倆啥關係?”
胡步雲苦笑一下,“債務人和債權人的關係。”
…………
正在樓錦川與周偉明談話的時候,一趟由京都飛往浩南的航班緩緩落地。
北川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張悅銘帶著省委書記周清源的秘書何力已經在浩南機場等了一會兒了,省委書記周清源在歐洲學習考察結束,今天從京都轉機回北川。張悅銘和何力是來接機的。
省委副書記樓錦川到北川之後,與省委書記周清源的關係沒有想象中的默契。其實所謂的缺乏默契,也就是樓錦川作為副手,在省委的決策中尤其是在常委會上很少發表意見,說的都是不鹹不淡的話,尤其是在周清源與周偉明的意見和觀點有分歧的時候,樓錦川沒有旗幟鮮明地支持周清源。
雖然樓錦川也沒有明顯偏向周偉明,但在周清源看來,自己是省委書記,而專職副書記不旗幟鮮明地支持自己,那就是不合格的。
因此周清源心裡對樓錦川頗有微詞,隻是沒明麵上表達出來罷了。
建安市牛啟明之死引發的群體事件,明眼人都看到了其中有樓錦川的影子。尤其是樓錦川的急先鋒田天泉,本應該在這一事件中被清算,但全身而退去了東江省。周清源這才意識到樓錦川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展示了強勢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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