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芸回頭,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白天公園沒什麼人,我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你聊聊,你不像這麼膽小的人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兩人並肩走在江灘公園的小道上,江風輕拂,帶來絲絲涼意。胡步雲心情也放鬆了下來,開玩笑道:“芸姐,我皮糙肉厚的,味道不咋地,你要吃的話得多放調料。”
上官芸橫了胡步雲一眼,“少貧嘴。我是有正事要跟你說。你剛才跟蔣武林說的那些,我聽著都替你捏把汗。蘭光縣的情況那麼複雜,你真的有把握嗎?”
胡步雲深吸一口氣,“高書記隻給了我兩年的時間,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硬著頭皮上。我相信隻要把乾部隊伍理順了,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上官芸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你心裡有數就好。不過,你得小心背後的暗箭,特彆是楊建興,他不會讓你日子好過。馬非應該可以幫上你的忙,你可以多和他溝通情況。”
胡步雲壞笑一下,“我肯定是要把馬非捆綁在一起的,他要不願意幫我的話,我就換個姐夫。”
閒庭信步走了一會兒,到一個僻靜處,上官芸指了指路邊的長椅,“有點累了,咱們坐會兒。”
兩人坐下,上官芸順勢靠在胡步雲肩上,嚇得胡步雲一個激靈,正要抽身,卻被上官芸緊緊拽住胳膊,輕聲道:“彆動,彆破壞了我的美好。”
上官芸的發香和體香隨風吸入胡步雲的鼻孔,他頓時就有了心曠神怡的感覺。忽然想起裘雨身上也是這種味道,曾經也是在江邊的長椅上,胡步雲第一次聞到了裘雨身上的味道。
而今,裘雨遠在異國他鄉,與胡步雲天各一方,這一生隻怕難有重逢的機會。想到這裡,胡步雲心裡又無端生出許多感慨,曾經一路同行的人,不知有多少走著走著就散了。
就如這浩江之水,沒有停歇,沒有等待,不知到了哪一段,一滴水就會與另一滴水各奔東西。
上官芸感受到胡步雲思緒的飄遠,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溫柔地問道:“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胡步雲笑了笑,沒有說話。就現在和上官芸之間這種若隱若現的曖昧,他就已經覺得很對不起章靜宜了。但他又無法抗拒上官芸給他帶來的那種踏實、安心的感覺。
他的身體很平靜,就這麼讓上官芸靠著,他甚至稍稍與上官芸挨近了些,以期讓她靠得更舒服。他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希望自己躁動一下,可這個念頭僅僅一閃而過就煙消雲散了,這兩天章靜宜就像討債鬼似的,把他的身體都快掏空了,他想躁動都躁動不起來。
半晌,上官芸端坐好身子,沉吟著道:“步雲,要不你去給樓省長說說吧,把我也派到蘭光去。”
胡步雲詫異地看著上官芸,“你去蘭光乾啥,書記縣長暫時都不會調整,你去搶班奪權也沒機會呀。”
上官芸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去當紀委書記,你不是對你們姓薛的紀委書記不滿嗎,把她換了,讓我來。既然咱倆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何不乾脆聯手。”
胡步雲心裡一顫,連忙說道:“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要求去建安市就已經惹得兩個大老板火冒三丈了,你再摻和進去,那他們就更加認為我是捅窟窿去的了。”
上官芸撇撇嘴說:“有我在你身邊,多少幫襯一點,能讓你的壓力小一點。上麵怎麼看,我懶得管。”
胡步雲笑著道:“你一個省紀委的正處級乾部,去縣裡當紀委書記,你覺得正常嗎?彆說樓省長不會支持,單就你們省紀委內部也不會放你走。再說,我又不是去打群架的,難不成還拉一支隊伍,站在街頭和周海軍比誰的人多?”
上官芸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那我申請調回五室,這樣涉及的建安市的事情我就可以插手了。”
胡步雲點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
兩人正聊著,胡步雲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宋晶打來的,趕緊接聽。
宋晶開口便道:“臭小子,我可聽說了,你在那個山高水長的小縣城混得不咋樣,我看你還是調來京都吧,上次那張商調函還有效。”
胡步雲一頭黑線,不滿地說:“暫時我還不想來京都,老樓怎麼那麼嘴碎,啥都往外說,他就看不得我好。您放心,我在蘭光縣混得挺好,沒老樓說得那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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