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誌強點了點頭,又看向章靜宜,“你出國考察項目的,收獲如何?”
章靜宜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恢複如初,笑盈盈地說:“還好,初步談成了兩個火電廠和一個風電廠的基建項目,因為後期要進行培訓,所以逗留了大半年才回來。”
錢誌強露出慈祥的笑容,“老章了不起,把生意都做到歐美去了,關鍵是他培養了一個好女兒,南風集團後繼有人,他有享福的命。靜宜,你和步雲一定要好好的,這樣我才不用太牽掛。”
胡步雲打斷了錢誌強的話,“您奇奇怪怪說什麼呀,搞得像交代後事一樣。我和靜宜肯定會好好的,您隻管把身體養好,彆成天像個拚命三郎,工作起來就不要命,您已經不年輕了,自己心裡要有數。”
胡步雲說罷,又對章靜宜說:“要不你自己回家吧,我今晚留在這裡陪他。”
錢誌強忙說:“不用你陪我,你明天還要長途開車,晚上彆熬夜。你讓外麵那幾個人也都回去休息,他們白天來照應一下就行。這裡有醫生護士,都留在這裡純屬添亂。步雲,你先出去,我和靜宜單獨說幾句話。”
胡步雲隻好站起身來,看見章靜宜神色有些許緊張,便笑著道:“人老了是有些囉嗦,他要提什麼無理要求的話,你彆答應就行了。”
胡步雲走出病房,問張子軒:“老錢昨天進醫院的時候你咋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張子軒一臉無辜,“是老板不讓我通知你的,他讓我任何人都不要告訴,是他自己給崔小姐打了一個電話。”
胡步雲看向崔若男,“你是接到老錢電話後,趕到浩南來的?”
崔若男眼眶紅紅的,點了點頭。
胡步雲嗔怪道:“人老了有個頭疼腦熱不挺正常嗎,他真是大驚小怪,也不想想你千裡迢迢趕過來要費多大周章。”
“哥,你彆這麼說他。”崔若男哽咽著道。
胡步雲笑著道:“這就袒護上了?怎麼還哭了?是不是他讓你受委屈了?”
崔若男把胡步雲拉到一邊,輕聲道:“可能是老錢……咱爸覺得虧欠我太多,畢竟我們相認之後也沒見過幾次麵,所以他一生病,就緊張了,把我叫過來,也是想我多陪陪他。”
胡步雲問:“那你家裡的事不管了?那麼一大攤子,你走了怎麼辦?”
崔若男輕輕歎了口氣,“那就隻能辛苦養父了,好在生意上的事我還沒完全接手,現在主要是給養父打下手,我離開一段時間,也影響不會很大。再說了,咱爸這邊有事,我總不能不管他吧。”
胡步雲點了點頭,心裡有些複雜。他知道崔若男和錢誌強之間父女的感情還需要時間去培養和磨合。但看到崔若男如此緊張錢誌強,他心裡也感到一絲欣慰。
崔若男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繼續說道:“哥,我知道你縣裡的事脫不開身,咱爸也不讓我驚動你,你就忙你的事吧。這裡有我,我會照看他的,等他出院了我再回陵江去。”
胡步雲點點頭,“那好吧,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這些天我讓你嫂子也過來,你倆相互替換,這樣也就輕鬆點。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什麼驚動不驚動的,我又不是日理萬機的大領導,工作要做,家裡的事也不能當甩手掌櫃。”
回市委家屬院的路上,章靜宜臉色不太好。胡步雲問:“老錢神神秘秘地,對你說什麼了?”
章靜宜沉吟著道:“我也覺得他很奇怪,反複說你脾氣不好,讓我包容你,支持你的工作,要我們把小日子過好。我覺得他是不是得了什麼重病,在瞞著我們?”
胡步雲笑笑說:“什麼重病啊,我看了他的病床信息卡,就是勞累引起的神經虛弱,他的主治醫生我認識,是著名的神經醫學專家。老錢雖然那麼大年紀了,但沒怎麼進過醫院,可能這次一躺下,把他自己嚇著了,又是把小雲千裡迢迢召回來,又是給你交代這交代那。說起來他還是對我不放心,什麼叫我脾氣不好,什麼叫我欺負你。我欺負過你嗎?我脾氣再不好,在我家娘子麵前也溫順得像隻小綿羊,對不對?”
章靜宜苦澀地笑了下,“對對對,你啥都對。不過你平時多給老錢打打電話,該問候的要問候。我和小雲在他跟前服侍,那隻能儘我們的孝心,代替不了你,你這個當兒子的,也不能太大條了,啥都不當回事。老錢不讓你守著他,那是怕耽誤你的工作,不等於說他真的不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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