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沒注意到胡步雲臉上微妙的變化,伸手接過葉靜嫻手裡的牛奶,“謝謝小葉了,你忙去吧。”
葉靜嫻對胡步雲和薛琳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這是胡步雲來到蘭光縣委後,第一次見到葉靜嫻。胡步雲想過找葉靜嫻聊一聊,隻是成天忙得腳不沾地,一直沒找著合適的機會。
上次葉靜嫻和她父親趕到和懷市見胡步雲的時候,她還是滿麵愁容,眼神黯淡,看起來非常憔悴。剛剛見她,發現她已經判若兩人,衣著普通,白襯衣加淺藍色緊身牛仔褲,白色運動鞋,依舊難掩其清新脫俗的氣質。臉上化了淡妝,眉宇間的陰霾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容與淡然。眼睛也明亮了許多,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今天的葉靜嫻,仿佛讓胡步雲又看到了當年北川大學校園裡那個聚焦了眾多目光的校花。
…………
且說盧海燕和屈曉兩口子正在客廳聊天,忽聽得有人敲門。他們倆都身居要職,經常有客人晚上上門,送錢送禮,求他們辦事。
所以兩人也沒當回事,盧海燕對屈曉努了努嘴,示意他去開門。
屈曉懶洋洋地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門口,嘴裡還嘟囔著:“這麼晚了,誰啊?”
他隨手打開門,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門外站著幾名身穿深色西裝、神情嚴肅的紀委工作人員。縣城就這麼點大,有頭有臉的乾部就這麼多,屈曉和紀委的那幾人雖然平時沒什麼交往,但認識還是認識的。
門外一共站著四個人,為首的正是縣紀委副書記趙宇成。趙宇成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目光冷峻地看著屈曉。
“屈曉同誌,我們是縣紀委的,根據相關調查,現對你進行立案審查。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跟我們走一趟。”趙宇成語氣平靜,但態度不容置疑。
屈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這對他來說太突然了。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發顫:“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我可是城關鎮的黨委書記,你們憑什麼……”
趙宇成打斷了他的話,“屈曉同誌,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具體的調查情況,我們會依法依規向你說明。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屈曉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趙宇成身後幾名紀委工作人員嚴肅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他回頭看了一眼盧海燕,眼神中充滿了慌亂和無助。
盧海燕此時也已經站了起來,臉色同樣難看。她快步走到門口,強作鎮定地問道:“宇成同誌,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知道屈曉是我愛人嗎?屈曉他……他犯了什麼事?不就是給薛書記灌了一杯酒嗎,至於這樣得理不饒人嗎?”
趙宇成看了盧海燕一眼,語氣依舊平靜:“盧部長,這是紀委的工作,具體情況不便透露。請你理解。”
盧海燕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但最終隻是無力地閉上了嘴。她知道,紀委的行動一旦開始,就意味著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屈曉被帶走。
屈曉被帶出門時,回頭對盧海燕大聲道:“趕緊給周縣長和薛書記打電話!”
門關上後,盧海燕無力地靠在牆上,臉色蒼白如紙。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焦慮。她知道,屈曉被帶走調查,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問題,更可能牽扯到她自己,甚至整個蘭光縣的官場。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起手機撥通了周海軍的電話。
與此同時,縣財政局局長劉誌明也從家中被紀委的另一組人帶走了。劉誌明的老婆何曉麗是縣實驗中學的老師,教學水平不怎麼樣,卻癡迷於麻將牌,常年泡在麻將館,和一群闊太太們酣戰,每每不到半夜不會回家。
當縣紀委常委、監察室主任戴斌帶人來到劉誌明家時,劉誌明正在家裡輔導上小學的兒子寫作業。被帶出家門的時候,劉誌明對兒子說:“趕緊給你媽打電話讓她滾回家,告訴她我被紀委帶走了。”
劉誌明的兒子嚇得直吐舌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可當他給媽媽打電話的時候,一直打不通。何曉麗這天晚上手氣很差,輸了一萬多,一門心思想回本,當她看到家裡來電話,以為又是劉誌明和兒子吵起來了,便八百個不耐煩,懶得接聽,後來乾脆將手機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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