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嘟囔了一句,把畫和照片放回盒子,便去洗手間洗漱。洗了一把冷水臉,胡步雲腦子裡一激靈,趕緊跑回客廳,抄起那張照片再次仔細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馬上就覺得照片裡的小男孩眉宇間與自己有一點相像。
胡步雲腦子閃現出一萬個不可能,他看看時間,此刻裘雨那邊應該是下午,於是撥出裘雨的號碼,沒有例外,電話打不通。
他顫抖著給裘雨發了一條信息:“那個孩子是誰?”
胡步雲以為消息發出去又會像往常一樣石沉大海,沒想到幾分鐘之後,裘雨就回了信息,但隻有簡單的四個字:“我的孩子。”
現在可以判斷出,胡步雲收到的畫和照片,並不是裘雨寄錯了。胡步雲又問:“他叫什麼名字?他的父親是誰?”
裘雨回道:“他叫裘球。他父親就是他爸呀,你是不是傻?”
胡步雲暗暗叫苦,裘雨越是罔顧左右而言他,他心裡的狐疑就更加強烈。
“趕緊說,裘球的父親是誰!”胡步雲發信息的手都已經在顫抖了。
胡步雲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可再也沒有裘雨的信息回過來。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胡步雲輾轉反側,眼睜睜看著天亮。他不明白,自己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是有原則和底線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把日子過成了這個樣子,比亂麻還亂麻,簡直糟透了。如果裘雨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那自己和章靜宜的婚姻就真的走到儘頭了,一點回旋餘地都不會再有。
第二天早上,胡步雲匆匆趕到省委大院,等來孟長江和周海軍之後,便在黎明的帶領下,去高隆辦公室候著了。
黎明說:“高書記還有一會兒才來,不如你們先去我辦公室坐著等吧。”
胡步雲也對孟長江說:“我和周縣長在這裡等就好,您去黎處長那裡休息會兒。”
孟長江笑著道:“一塊兒等吧,認錯就要有認錯的態度嘛。”
十幾分鐘後,高隆在兩名安保勤務人員的護送下,來到辦公室門口。胡步雲等人恭恭敬敬地叫了聲高書記。
高隆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進了辦公室,黎明也跟了進去。孟長江倒是古井無波,周海軍卻是有點慌神了,低聲問胡步雲:“這可咋辦,高書記不會接見我們了吧?”
胡步雲微笑著說:“稍安勿躁,等黎處長出來再說。”
幾分鐘後,黎明出來,拍了拍胡步雲的肩,低聲叮囑:“領導心情很不好,剛剛還摔東西了,呆會兒他無論發多大脾氣,你都彆頂嘴,等他發完火再慢慢解釋。趕緊進去吧。”
高隆坐在辦公桌後麵批閱文件,胡步雲幾人進來之後,高隆仍然沒抬頭看他們一眼。胡步雲訕笑著道:“高書記,孟市長和周縣長向您負荊請罪來了。”
孟長江和周海軍心裡本來就忐忑著,沒想到胡步雲一進來就把自己擇出去了,這人真的是壞。
但見高隆把手裡的鋼筆一扔,鋼筆在桌上蹦躂一下,滾出去好遠。高隆厲聲道:“好啊,他倆留下,你出去!”
胡步雲撿起鋼筆,恭恭敬敬地放於高隆麵前,仍是一臉諂笑:“我不能出去,我要留下搞服務。”
說著,就拿過高隆手邊的茶杯:“我重新給您沏杯茶。您這茶是剛剛沏好的吧?幸好您還沒喝。黎處長怎麼這麼粗心呢,沏茶不能用開透了的水,得用八十度左右的水,才能最大程度激發出茶葉的香氣,又不會把茶葉燙熟,失了原本的韻味。您看這茶葉,被開水一衝,都有些發蔫了,可惜了您的好茶葉。”
胡步雲一邊絮絮叨叨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倒掉殘茶,重新洗杯、投茶、注水,動作行雲流水,臉上始終掛著討好的笑。
周海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也不會相信,胡步雲拍馬屁的功夫已經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人這麼會討好領導,又有一身實實在在的本事,他不發達誰發達?
高隆則是冷冷地看著胡步雲的表演,嘴角勾起一絲鄙夷。直到胡步雲又磨磨蹭蹭地給孟長江和周海軍也沏了茶,自己也沏了一杯,這才冷冷地說道:“你的服務工作結束了,趕緊出去吧。”
胡步雲忙說:“彆呀,我見您一次也不容易,還有彆的事要向您彙報呢。”
高隆擺擺手,喝道:“趕緊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以後也不想見到你。”
胡步雲趕緊打開手機,翻出高原和李臘梅的照片,遞到高隆麵前:“給您看一眼這個了我就出去,不給您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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