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嘴角抽動了幾下,半天才吐出幾個字:“確實不太合適。”
章靜宜背過身去,“累了,趕緊睡吧。明天不是要去和懷市嗎,出門前記得刮胡子。”
胡步雲本能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和下巴,也沒覺得咯硬手啊。胡步雲還想說幾句,卻聽見章靜宜已經發出了細微的鼾聲。他不相信在這種情況下,章靜宜能秒睡,她不過就是不愛搭理自己了而已。
儘管隻開了個頭,儘管章靜宜的做法讓胡步雲看不太懂,但好賴是把囡囡的事說出來了,胡步雲也算是少了一個心病,既成事實已不可改變,愛誰誰吧。
這一晚,胡步雲倒是睡得很沉,中途還做了一個夢,夢見章靜宜揮舞菜刀,把自己劈得血肉模糊,他像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章靜宜已經做好了早餐,一碗清湯麵。是那種久違的味道,也就是連鹽多鹽少都沒個準的味道。胡步雲卻是吃得津津有味,打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家的味道。”
章靜宜淡淡說道:“好賴就是這個味道了,能吃就吃一口吧,吃一頓少一頓。”
胡步雲假裝沒聽明白章靜宜的意思,把話題移走了,訕笑著說:“你看咱倆又一起戰鬥了,總不能還做陌生人吧,要不你彆把我拉黑了,加回來唄。”
章靜宜接過胡步雲的碗筷送去廚房,出來後就直接說:“我上班去了,早上還要召集幾個項目經理開會。”
胡步雲眼瞪瞪地看著章靜宜出門、關門。屋子裡又恢複了可怕的寂靜。他愣神了片刻,懊惱地一腳踢向餐桌腿兒,卻是沒踢準,反倒是因為用力過猛,拖鞋一下飛出去老遠,自己也站立不穩,摔了個仰麵朝天。
他感覺好累好累,這會兒連動都不想動了,就那麼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出神。他自信自己是一個有底線、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在外麵左衝右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隻要他想乾成的事,就沒有乾不成的。但家裡這點事,卻總也捋不清楚,越捋越亂。他更願意和章靜宜大吵一架,吵得整個省委家屬院都知道也無所謂,即便章靜宜把自己暴揍一頓也無所謂,就是受不了她這種在外麵扮演好妻子、好兒媳,回家之後一會兒恩愛如初,一會兒冷若冰霜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章靜宜折磨瘋了。
男人的累,隻有天花板能懂。
就在胡步雲愣神的片刻,忽聽有什麼響動。胡步雲豎著耳朵聽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門鎖的響動,於是趕緊起身,應該是章靜宜忘了什麼東西,又回來了,要是讓她看見自己睡在地板上,那就夠丟臉了。
或許是反應慢了一點,胡步雲還隻坐到地板上,門就開了,不是章靜宜,而是李二虎。這下胡步雲反倒不著急了,就那麼坐著,冷冷地問道:“大清早的,你過來乾啥?”
李二虎見胡步雲坐在地上,嚇得不輕,連忙跑過來,關心問道:“哥,你這是咋的了?快起來,地上涼。”
胡步雲齜牙咧嘴地說道:“剛剛滑了一下,跌倒了。屁股疼,腰也不得勁兒,你快給我揉揉。”
李二虎把胡步雲扶到沙發上俯麵躺下,這才表明來意:“嫂子讓我今天彆跟著她了,說你要去和懷市,讓我送你去。”
李二虎說著,雙手卻停在了空中,麵露難色,“哥,你這屁股……我下不去手啊。”
胡步雲不耐煩地說:“誰讓你動我屁股了,給我揉腰!”
李二虎揉了幾下,得意洋洋地問:“我手法精不精細?得不得勁兒?”
胡步雲悶哼著道:“精細,得勁兒。”
“那給錢,五十塊。”
“我踢你五十腳信不信?想錢想瘋了?還彆說,手法真不錯,你跟哪兒學的這門手藝?”
李二虎憨憨直笑:“我自創的,無師自通。李臘梅跟著我嫂子,一天到晚是很累的,我經常幫他揉腰,手法就練出來了。每次給她揉舒坦了,她就給我五十塊零花錢,我工資全上交了,就靠賣這門手藝討生活,要你五十塊不多吧?”
胡步雲歎息道:“我倒是挺羨慕你倆的,以後你要好好跟李臘梅過日子,彆在外麵胡搞亂搞。”
“你羨慕我們乾啥呀,你不知道我們為了湊錢買房子,過得有多累,兩天吃一頓肉,好衣服都舍不得買。倒是你和嫂子,一個當大官,一個當大老板,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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