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胡步雲接到了馬非的電話,電話一通,馬非就怒不可遏地說:“你還真以為建安市整個公安係統都是為你胡副主任一個人當差啊?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昨晚跑去瓦子山幫你抓人炸礦,今天又全員出動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胡步雲微笑著道:“什麼叫無關緊要的人?吳愛軍是有重大違紀違法嫌疑的人。”
馬非給氣笑了,“嫌疑,你也知道隻是嫌疑啊?你什麼證據都沒有,他殺人越貨了嗎?他竊取重要國家機密了嗎?我給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識吧,隻有涉及危害國家安全、恐怖活動、重大暴力犯罪、跨縣市團夥作案等案件,才可以通過快速通道啟動跨縣市布控。吳愛軍算哪一條?”
胡步雲淡淡說道:“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又不是我請你布控抓人的,誰請的你你找誰普及法律知識去。據我所知,是市紀委上官芸副書記協調的這件事,你有本事找我芸姐理論,看她晚上還讓不讓你上床。”
馬非被懟得氣不打一處來,憤憤說道:“你哪像個領導乾部啊,比那些街頭混混更加無賴!”
胡步雲笑著道:“你彆跟我扯犢子了,趕緊工作去。抓著人了算你合格,抓不住人你就等著挨芸姐的收拾吧。”
進入浩南市區,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胡步雲給章靜宜發信息,問她在哪兒。章靜宜回複在老錢那邊,已經休息了。
胡步雲便說:“那我就回自己家住,免得大晚上的叨擾到老錢,明天一早再過來。”
反正家裡也沒人,胡步雲便讓劉盛也去家裡住。或許是因為昨晚折騰一宿沒閉眼,這一晚上胡步雲睡得很踏實,這大半年時間,他還沒睡這麼踏實過。第二天天剛亮,他就被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一看是馬非打來的,以為馬非又想在自己麵前抱怨,便懶得搭理,便把電話掛掉了,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睡會兒。
可剛閉上眼睛,手機重新倔強地響了起來。胡步雲隻好接聽,不耐煩地說:“你打電話到底會不會挑時候?有你這麼執著的人嗎?”
馬非嘻嘻一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謝天謝地,吳愛軍死了。”
胡步雲驚得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吳愛軍死了你有什麼可高興的?莫不是你和他有牽連?”
馬非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呀,之前我都不知道吳愛軍長什麼樣,和他有狗屁牽連啊。我高興,是因為他一死,我就可以把人都撤了,不用再瞎折騰。”
胡步雲淡淡說道,“那你高興去吧,我還得睡會兒。”
馬非撇撇嘴說:“其實你心裡也挺高興的吧?居然不問吳愛軍怎麼死的,這太不正常了。是不是你也覺得吳愛軍死了才是最好的結局,免得他活著成為一個隱患,萬一哪天落網了,扯出一窩人來,你不好收場?”
胡步雲沒好氣地說:“我正想問你呢,吳愛軍到底怎麼死的?車禍?還是直接被人捅死了?”
“自殺,服毒自殺。”馬非頓了頓,繼續說道,“半小時前,建安市萬豪酒店報案,說1608房間發現一具男屍,前台登記用的身份證是一個叫鄧家旭的人,但經警方確認就是吳愛軍。酒店保潔打掃房間的時候,看見房間門開著,以為客人退房了,進去一看,人就死在床上,衣冠整齊。沒有搏鬥的跡象,床頭櫃擱著半瓶礦泉水,初步檢測出含有氰化物。市局正在調監控,但電梯和走廊的攝像頭從昨天就壞了。真是巧他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胡步雲淡淡說道:“既然是自殺,那你們就結案唄,彆瞎折騰了。什麼就巧到家了,巧他媽根本就沒去開門。”
馬非也是一陣冷笑,“我反正沒見過這麼自殺的,他既然已經跑路了,跑到漢海省那邊去豈不更安全?偏偏跑到建安市來,和建安市感情這麼深?既然跑來建安市了,還自殺乾啥呀,想自殺直接在鎮政府了斷,或者把車開到懸崖下去不更方便?跑到建安市來,專門開間酒店房間自殺,這是要講儀式感啊?”
胡步雲心裡一沉,“你想乾嘛?我告訴你,彆給我多事。”
馬非沉吟著道:“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會讓他們暫時按自殺結案的。但我是警察,是公安局局長,明顯不合情理的案情,我如果視而不見,這對我來說,也是巨大的隱患,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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