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男想了想,鄭重說道:“自然是有交代的,咱爸當年在那裡修了一棟房子,裡麵還有一些咱爸的私人物品。讓我們去找一個叫陳玉林的人,那人也算母親出了五服的堂兄,是陳玉林常年幫忙照看那棟房子,我們把房子裡的東西收拾一下,就把房子送給陳玉林。”
胡步雲不由覺得很惱火。
當年錢誌強下放到漢海省曲中縣桃源大隊接受勞動改造,被安排住在已經死去的一個五保戶的兩間茅草房裡,他辛辛苦苦把那房子改造成三間大瓦房,這事胡步雲是聽錢誌強提過的。
但過去這麼多年,那幾間瓦房想必早已破敗了,還能值什麼錢?還非得讓他們幾人去收拾收拾,把房子送人。那個叫陳玉林的人看不看得上那房子還是兩說,關鍵讓他們山高水長跑一趟,也不劃算啊。
但想想,錢誌強交代過那房子裡有私人物品,而且必須他們三人同去,想必錢誌強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或者珍貴的東西藏在那房子裡,才會如此鄭重地要求他們三人同去處理。
胡步雲歎口氣說:“這個老錢,活著的時候啥也不說清楚,死了還要我們猜謎,那我們就跑一趟唄,看看他年輕的時候有什麼秘密。”
崔若男安慰道:“或許是咱爸留下的與母親有關的一些東西,隻有我們去處理才合適。”
章靜宜卻是沉吟著道:“小雲,你彆忘了,咱爸還說過一句話。他說我們處置完桃源村的房子之後,就得把他忘了,徹底從心裡把他抹去。當時我倆都覺著他是因為病重,心灰意冷才說了這句話。現在想想,沒這麼簡單。”
胡步雲大吃一驚,“老錢真的說了這句話?”
章靜宜和崔若男同時點頭,“肯定說了,我們記得清清楚楚。”
胡步雲隱隱感覺,老錢的遺命背後似乎藏著與當年下放時期有關的隱秘往事,甚至可能牽涉到某些必須被徹底掩埋的危險真相。於是沉吟著道:“那就不等了,明天清早就返回蘭光縣,把縣裡的事情處理一下明天晚上可以出發去曲中,讓劉二彪和老貓明天把車上的禮物卸下來,交給村乾部,請他們幫忙分發給鄉親們。”
章靜宜搖搖頭說:“不行,不能回蘭光。咱爸還說了,隻能從青山縣繞道走。”
胡步雲愈發覺得事情有點大,不耐煩地問:“老錢還說什麼了?你們不要像擠牙膏似的一句一句往外擠,能不能痛快點一次性把話說完?”
章靜宜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現在能說的已經全說了,剩下的要到了桃源村再說。”
胡步雲猜想,錢誌強讓他們幾人先到胡家村,再去漢海省曲中縣,提前就規劃好這條路線,應該是有他特殊的用意。想必是從青山縣這邊進入漢海省,中間跨越好幾個市縣,也幾乎是從東到西跨越了整個漢海省,大約需要十來個小時車程,雖然比走蘭光縣那條線繞道了百十公裡,但胡步雲身份特殊,走這邊更隱秘,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難道錢誌強早就料到胡步雲會有今天的危險?
第二天一大早,胡步雲就給市委打電話報備,說要赴外地洽談幾個文旅招商項目。然後又給周海軍打電話,讓他這兩天就留守在縣裡,非特殊情況不要出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電話溝通。
胡步雲告訴劉二彪幾人,說他要送章靜宜和崔若男回省城,他們不用再跟著了。劉二彪和老貓倒也聽話,答應回蘭光去。但劉盛卻執意要繼續跟著胡步雲,理由還是那個理由,怕胡步雲出點什麼事,不僅他自己心裡過不去,回家了關文慧和劉豆豆也饒不了他。
胡步雲勸說道:“我是回自己家,又不是去闖龍潭虎穴,哪會有什麼危險。總不能我吃喝拉撒你都跟著我吧?”
劉盛梗著脖子道:“你天生招黑,誰知道在哪個地方就會撞上什麼牛鬼蛇神?你放心,該出現的時候我才會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你就看不見我,絕不礙你的事。”
胡步雲給逗笑了,“彆搞得像隨時有殺手跟著我一樣,我沒那麼惹眼。再說了,你是了解我媳婦兒的,有什麼事她一招呼,無論搖多少人,那都不是事兒。回去吧,我回省城是要辦點私事,你跟著確實不太方便。”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劉盛也不好再強求,他無奈轉身,上了劉二彪的車。
看著劉盛的背影,胡步雲心裡湧出一絲莫名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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