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強忍著淚水,聯係崔若男,告知宋家老爺子去世的消息,讓她處理好花城的事後就和章家人一起來京都參加追悼會。
宋晶與醫院工作人員溝通,安排好遺體的安置和火化事宜後,對胡步雲說:“你的正事不能耽擱,趕緊和道憲叔叔去辦事,辦完了就回家,大家要商量後事怎麼辦,你是宋家的一分子,這事你得參與,這幾天你就留在京都吧。”
宋道憲也說:“紀委那邊的人已經在等著了,咱們得趕緊過去。”
去京都紀委的路上,宋道憲接了一個電話,臉色沉重地告訴胡步雲:“有一個不好的消息,住在舟江路禦林小區的吳靈萱和吳景熙母子,已經在兩個月前就出國了。”
胡步雲心裡一沉,歎了一口氣,說道:“人家早就開始布局了,隻怪我自己反應太遲鈍。那娘倆具體去了哪裡,能查出來嗎?”
宋道憲點點頭:“查這個應該不難,隻不過需要耗費一點時間。我會派人秘密調查,有結果了第一時間告訴你。”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京都紀委大樓的很多辦公室仍然燈火通明,工作人員加班加點,或開會研討案情,或審核材料、梳理證據和線索,或等到第二天天明,甚至等不到天明,很多高官的命運就會因為這棟神秘大樓裡發出去的一道道指令而改變。
畢竟宋道憲身份特殊,他出入京都任何重要機關的大門都是暢通無阻的。儘管如此,他也沒有走紀委大樓的大門。先是把車開進了一個地下車庫,讓司機在車裡等著,然後帶著胡步雲進了一個通道,七彎八拐之後,直到把胡步雲繞糊塗了,確定原路返回都會找不著北之後,才走到一部電梯門口。
這裡也有兩個虎視眈眈的武警把守電梯,宋道憲出示了工作證和特彆通行證,胡步雲也出示了身份證,終於順利進入電梯。
電梯在大樓的十六樓停下,電梯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敞明亮的走廊,兩旁是緊閉的房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嚴肅而莊重的氣息。宋道憲輕車熟路地領著胡步雲走到一間小型會議室前,推開門,裡麵已經坐著幾位麵色嚴峻的紀委工作人員。他們看到宋道憲,立刻起身迎接,寒暄幾句後,便讓宋道憲去休息室等候,他們要單獨和胡步雲談話。
實際上,在那個小會議室裡,胡步雲待了最多十分鐘就出來了。因為他除了手裡那些材料以外,也沒啥彆的線索和證據可提供,而且那些材料上所反映的內容,他也沒有其他方麵的證據佐證其內容的真實性。
所以工作人員留下了胡步雲的電話號碼,讓他在材料清單和另外一張表格上簽了字,就讓他走了。胡步雲自己在省紀委工作過,雖然沒辦過什麼大案子,但也知道今天自己來到紀委反映問題,結果存在巨大的變數。
說白了,自己所提供的材料很有限,對劉浩這樣有背景有級彆的領導乾部來說,可大可小。但凡融入了每個派係的人,其背後的博弈就會複雜得多,自然會有不少朋友,但也免不了會有不少敵人。
說白了,如果上麵想拿下劉浩的人占了上風,那麼這些材料足夠了,足以把他拿下好幾次,他們還會主動延伸挖掘其他問題,直到辦成鐵案,把他釘死在恥辱柱上為止。
但如果上麵想留著劉浩的人占了上風,那麼不管是真的想保他也好,還是想利用他平衡某種局勢也好,那麼這些材料就等同於無,會被悄無聲息地封存起來,或者以查無實據而不了了之。
胡步雲心中明白,這一切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會議室。
看到胡步雲麵色凝重,宋道憲心知不太妙,直到回到了地下車庫,上了車,宋道憲才關切地問道:“怎麼樣,還順利嗎?”
胡步雲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儘力而為吧,剩下的就看上麵的意思了。如果這些材料能發揮一點作用,那我就占得一絲先機,有時間和精力去堵漏洞。如果啥作用都沒有,那我就隻有等死了,伸著脖子讓人來砍。”
胡步雲所說的堵漏洞,自然是堵錢誌強留下的漏洞。宋道憲不解地問:“堵什麼漏洞?你還有多少漏洞要堵?”
胡步雲沉吟著道:“也沒多大事,就是把招商引資的那幾個大項目重新梳理一下,免得彆人抓住什麼拿來做文章,您放心吧,我個人不存在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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