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隆看向黎明,“你也跟了我好幾年了,做事中規中矩,得學學胡步雲,該發表意見就要大膽發表意見。你看,我說他一句,他就有十句替自己辯解。”
黎明微笑著道:“那我可不敢,您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折不扣地執行您的指令,才是我這個做秘書的本分。小胡書記這張嘴,可是在基層摸爬滾打練出來的鋼齒銅牙,我們坐辦公室的哪學得來這本事。”
胡步雲尷尬得一批,他知道高隆這是借黎明敲打自己,嫌棄自己強詞奪理。而黎明也拐彎抹角地表達了對胡步雲對自己辯解的不認同。這對主仆配合得倒挺默契。
半小時後,馬非才氣喘籲籲地趕來,當食堂工作人員把他領進小包間之後,他連額頭上的汗珠都還沒來得及擦。當他看見包間裡坐著高隆,瞬間就明白了胡步雲為什麼把話說得那麼急。
胡步雲把馬非拉到高隆麵前,向高隆做了介紹。馬非向高隆敬了一個禮,朗聲道:“建安市公安局局長馬非向高書記報到,請指示!”
高隆微微一笑,“彆搞得這麼正式,就是吃個便飯而已。先前聽步雲同誌介紹了你,我尋思把你叫過來見一見,隨便聊聊天。臨時把你叫過來,沒耽誤你吧?你看我們已經吃了一小會兒了,你要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點兒?”
馬非激動得不知所以,胡步雲提醒道:“坐下說,彆杵在這裡,影響高書記吃飯。”
馬非這才找了把椅子坐下,訕笑著道:“高書記有什麼想問的,我定知無不言。”
高隆倒是沒少問馬非問題,比如建安市目前社會治安的整體狀況,公安部門在打擊犯罪活動中的警力部署、裝備配備情況,以及麵對複雜案件時的應對策略和協同作戰能力等。對於建安市的一些重點治安區域,高隆也詳細詢問了馬非的管理措施和防範手段。馬非都一一認真作答,條理清晰且充滿自信,展現出了他對工作的熟悉和專業。
這些都是公安部門的日常業務工作,敏感的問題高隆一個都沒問。不過看得出來,他對馬非的表現算是滿意。一頓飯下來,交流還算融洽。
吃完飯出來,胡步雲和馬非相攜去停車場取車,馬非拉住胡步雲的胳膊,不解地問:“你說高書記是啥意思啊,我屁顛屁顛跑過來,以為他要問非法盜采礦產資源的事呢,可他好像根本不關心這個嘛。”
胡步雲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馬非,“你腦子莫不是進水了吧?他問什麼重要嗎?他即便什麼也不問,僅僅把你叫來坐一會兒,也就夠了啊。你就等著當副市長吧,你個傻缺。”
馬非摸摸腦袋,沉吟著道:“不對,這事不會是這麼簡單,你想啊,他遲不推我早不推我,這時候把我推到副市長的位置上,你不覺得奇怪嗎?會不會是明升暗降,讓我進了市政府班子,擼了我的公安局局長。或者即便繼續讓我兼任公安局局長,是讓我在市政府受到掣肘,從而達成妥協,放棄調查非法采礦案?”
胡步雲鄙夷地瞪了一眼馬非,“你是不是影視劇看多了,看誰都是壞人,誰都對你不懷好意?你以為你是誰啊?人家高書記知道你是哪根蔥?他犯得著和你交易什麼東西嗎?是我推薦的你,副市長兼任公安局局長本就是慣例,隻不過你是特殊的存在,破格讓你成為副廳乾部而已。”
馬非沉吟著道:“你說對了,我現在看誰都像壞人,包括高書記和樓省長我也不敢相信,你以前能想到孟長江居然暗地裡和楊建興勾搭到一起了嗎?要不是因為非法采礦案,我倆不都是蒙在鼓裡,把孟長江當咱們的靠山一樣供著嗎?現在怎麼樣?打沒打臉?”
馬非越說越激動,胡步雲左右看了看,好在停車場沒什麼人出現。胡步雲低聲嗬斥道:“你說話小聲點會死啊?”
馬非淡淡說道:“我還沒說完呢,還有你,我也覺得怪怪的。我說要繼續追查非法采礦案,你先是推三阻四,後來乾脆不聞不問,連黃銘給你彙報工作你也讓他直接向我彙報,敢情你就是想抽身而去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已經和他們暗地裡妥協了,要不然你自己都沒撈到個副市長,乾嘛推薦我當副市長?即便你和高書記說得上話,但你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推薦彆人去點副市長,是哪裡來的奇葩組織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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