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又說:“另外,事不宜遲,馬上把孟飛揚抓了。但不能在建安市抓,要不然你前腳抓人,後腳就有人要求放人,你啥也乾不成。想個辦法,把那家夥引出建安市,在外地行動。絕對要保密,造成孟飛揚在外地談生意的假象,人抓到之後立即送往東江省之源縣。退一萬步說,即便是孟長江準備好了應對措施,隻要他找不到孟飛揚,也會投鼠忌器。”
馬非沉吟著道:“你是不是太謹慎了?就孟飛揚非法采礦造成的國有資產損失和吳愛軍的死,再加上擁有趙靈燕和柳敏這兩個露水情人,人證物證俱在,我們彙報給省委,孟長江這個市長也乾不成了,對我們已經沒有了威脅。”
胡步雲笑著道:“你彆忘了,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孟長江,他身邊還有個楊建興,上麵還有個劉浩,這才是我們的目標。即便劉浩我們對付不了,但楊建興總得拿下吧?你彆忘了,楊建興不僅和我有私仇,和芸姐也有家仇。要是你在這件事上不全心全力,芸姐那一關你也過不了。你想想,孟長江本來和楊建興是不對付的,為什麼突然就結盟了,我想肯定是有了重大的共同利益做支撐,他們到底因為什麼勾連在一起,我們必須搞清楚。我相信在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馬非領命而去,腦子裡飛速盤算著怎麼把孟飛揚這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引出建安這座他盤踞多年的池塘。硬闖肯定不行,孟飛揚手下耳目眾多,建安公安係統裡也未必乾淨,保不齊就有楊建興和孟長江安插的人。他想到胡步雲提到的“外地談生意”的掩護,心裡有了主意,馬上撥通了和懷市公安局副局長耿彪的電話。
當馬非說明緣由,耿彪笑著道:“老領導,這是乾私活啊。”
馬非聽出耿彪有顧慮。這也可以理解,現在耿彪貴為和懷市公安局副局長,身份地位與以前已經大不一樣,做任何事之前都會考慮利害得失,不能隻閉著眼睛往前衝,更不能隨意充當彆人的棋子。
馬非眼珠子轉了轉,隨即計上心來,壓低聲音說道:“這確實是件棘手的事,但找你幫忙,也是我們的老朋友胡步雲的意思,他第一個就想到找你幫忙,說明他對你是足夠信任的。你想想,如果他先找了程副廳長,程副廳長再把任務壓給你,你接不接?還是得接啊。那到時候就不是胡副市長和你的情分了,那就是公事。”
馬非這時候把胡步雲抬出來,也是想提醒一下耿彪,要是沒胡步雲的話,哪有你耿彪的今天?他也斷定如果耿彪找胡步雲對口徑的話,以胡步雲的智商,這點事肯定能圓回來。
這一招果然奏效,耿彪想都沒想就應承下來了:“請胡副市長和馬副市長放心,我一定給你們辦圓滿。”
“你那個在陵江省廳的同學,現在管緝私那塊兒的,關係還鐵嗎?”馬非問道。
耿彪眼睛一亮:“鐵啊,過命的交情。你的意思是?”
“孟飛揚不是有礦產,還搞走私嗎?搞點動靜出來,讓他覺得陵江那條他常走的稀土水路出問題了,而且問題不小,得他親自去滅火。”馬非壓低聲音,“讓你同學那邊配合演場戲,找個由頭,比如扣了他一批重要貨,或者抓了他一個關鍵馬仔正在審,總之是要放出風去,就說事情很棘手,對方胃口很大,點名要孟老板親自來談才能擺平。記住,戲要做足,口風要嚴,隻限於你同學和他絕對信任的一兩個人知道真實目的。”
耿彪重重點頭:“明白,這種涉及核心利益和財路安全的消息,孟老板多半會親自確認。”
“隻要他離開建安市,你就親自帶隊把人拿下,迅速送往東江省之源縣。之源縣是你們和懷市委宣傳部部長蘇振的根據地,他和胡步雲的關係你應該知道吧?那就相當於到了咱們自己的地盤,天王老子也找不到孟飛揚的蹤跡了。接下來的審訊也交給你,我這邊是不能出人的,我的人隻要一有動向,說不定就會暴露行蹤,那我們就白忙活了。”
兩天後,孟飛揚果然坐不住了。他安插在陵江省的人慌慌張張打來電話,證實了貨被扣、關鍵人物被抓的消息,而且對方態度極其強硬,指名道姓要他孟老板親自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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