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興要把兩張卡退還給經理,沉聲道:“你們在這裡做生意,我可以不再過問,也可以保障你們的營商環境不被打擾,但卡不能收,以後我也不會再光顧了。”
經理笑眯眯地說:“不,楊書記不僅要來,而且要經常來。會員卡是定製的,對應著持卡人的相應資料,其實我們早就為楊書記準備好了,隻是今天才有機會送給楊書記而已。”
經理把卡推回給楊建興的同時,還在卡下壓了幾張照片。楊建興眉頭緊皺,抄起照片一看,正是他昨晚在床上給會所所謂的員工‘指導工作’的照片,姿勢銷魂,畫質清晰。
楊建興怒不可遏,“你們瘋了嗎?”
經理仍是笑眯眯地解釋:“楊書記彆誤會,每一位尊貴的客人來會所指導工作,我們都會附贈工作照片,以作留念。而且工作照片都會第一時間傳回京都總部建立檔案,這並不是給楊書記的特殊待遇,還請楊書記理解。”
楊建興也不再跟經理廢話,拿起手機就給穆公子打電話,可對方手機再也打不通了。
楊建興作為堂堂的市委書記,還從未被人利用了還遭受羞辱的,肺都快氣炸了,但自己的把柄已經被人死死捏住,也沒有其他辦法解決,隻想早點逃離這個黑風洞。他憤怒地撕碎了照片,起身便走。經理帶著幾人恭恭敬敬地送楊建興上車,一路還有人不停地拍照,搞得真像領導視察工作一樣。
楊建興上了車,經理又湊上來,笑眯眯地說:“楊書記慢走,楊書記常來,我們會一如既往提供免費且無微不至的服務。另外,請楊書記轉告孟市長,我們給他也準備了一張會員卡,楊書記方便的時候帶他來指導工作吧,畢竟有了楊書記和孟市長兩位大佬的照拂,我們在建安市才能真正站穩腳跟。”
楊建興像吃了蒼蠅一樣,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那股惡心勁兒頂在胸口,憋得他有火沒處發。一個星期之後,他竟又接到了穆公子的電話,他趕緊反鎖了辦公室,摁了接聽鍵,怒喝道:“姓穆的,你到底想乾嘛?!”
穆公子淡淡說道:“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尊敬的楊書記,彆忘了去清風彆院指導工作。”
“姓穆的,你他媽的混蛋……”他一聲怒罵還沒結束,對方的電話就掛掉了。
憤怒、沮喪、恐懼,各種情緒交織過後就隻剩下無奈了,楊建興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一頭困獸。就連那看場子的經理都敢對自己有恃無恐,何況穆公子,哪怕你是市委書記,又能奈他何。
楊建興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憤怒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人死得更快。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按對方的要求辦,把孟長江拉下水。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毒藤一樣蔓延開來。對,孟長江,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好鳥,憑什麼就我楊建興一個人倒黴?要死一起死,要爛一塊兒爛。把他也拖進這個泥潭,至少在清風彆院這個局裡,還能有個伴兒。說不定孟長江這老狐狸,能找到點破局的辦法?雖然渺茫,但總比自己一個人瞎撞強。
想到這裡,楊建興扭曲的心理竟然詭異地找到了一絲平衡,甚至有種報複性的快感。他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孟長江的電話,“長江市長,我覺得在市委民主生活會之前,有些想法,需要我倆提前溝通一下,你看啥時候方便,咱倆碰一碰?”
“行啊,咱倆確實需要溝通一下,外麵一直傳書記市長不和,咱們總得做個表率嘛。”沒記錯答應得倒是爽快,“時間你定吧,定好了我把其他事情往後排一排,來你辦公室,咱倆關上門好好嘮嘮。”
楊建興笑著道:“就彆另外定時間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彆來我辦公室了,人多眼雜的,不清靜。下午下班了我帶你去個地方,泡一壺茶,點兩個小菜,邊吃邊聊。”
掛了電話,楊建興臉上的笑容瞬間垮掉,隻剩下冰冷和疲憊。他暗道:“孟長江啊孟長江,彆怪我,這世道,不是你坑我,就是我坑你。過了今晚,咱們就誰也彆嫌棄誰了,槍口一致對外吧。”
這天傍晚,楊建興和孟長江的車前後腳駛進清風彆院。孟長江一開始還在犯嘀咕,兩人又不是朋友,聊個天何必搞這麼隆重,找這麼一個高檔場所,在辦公室做做樣子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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