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劉浩也是篤定胡步雲願意陪他出去,才象征性地提了這樣的要求。
胡步雲忙說:“您是領導,哪需要給我報備啊。不過買藥這種小事,就不需要您親自出去買了吧,您要買什麼藥,告訴馬誌明同誌,讓他出去幫您買。”
劉浩擺擺手說:“不用麻煩小馬同誌,藥這個東西,還是我自己買放心。再說了,房間空氣不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氣。我也有晚飯後散步的習慣,在酒店周邊走一走,看看夜景,就當是散步了。”
胡步雲打了一個飽嗝,麵露難色,訕笑著道:“劉書記您看,我吃得太多了,這會兒肚子不舒服,得趕緊上洗手間,實在沒法陪您出去。要不然就讓馬誌明同誌陪您出去?”
馬誌明也說:“劉書記,剛才在餐廳胡主任就說他肚子疼,還是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劉浩思忖一下,擺擺手說:“算了,我散步不習慣有人跟著,我就一個人出去走走吧,也不會走遠,很快就回來了。你們都休息吧,不用管我。”
胡步雲忙說,“那劉書記您慢走,有什麼需要就打我電話。那您看您出去買藥,我這裡需要登記嗎?”
劉浩不耐煩地說:“隨便你,你是聯絡員你自己做主。”
說罷,就大踏步往電梯走去。
馬誌明連忙跟過去替劉浩按了電梯下行鍵。
胡步雲眼見劉浩進了電梯,才閃身進自己的房間。拿出裘雨送來的那部手機,發出去一條信息:“目標即將出酒店,盯緊。”
然後他又在一張考察團成員外出登記表上做了登記:某年某月某時某分,劉浩同誌外出買藥、散步,拒絕他人陪同。
剛放下筆,一陣劇烈的絞痛從胃部傳來。
他倒吸一口冷氣,捂住了肚子。
餐廳裡那頓硬塞下去的烤豬肘、香腸拚盤,此刻像秤砣一樣墜在胃裡,又冷又硬。
先前在裘雨母子麵前是強顏歡笑,現在是真的難受了。
他衝進洗手間,對著馬桶乾嘔了幾聲,什麼都沒吐出來,隻覺得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
這倒好,剛才用來搪塞劉浩的“肚子不舒服”借口,現在成真了。
他想,這算不算現世報?一邊策劃著可能翻天覆地的大事,一邊被一頓飯放倒,真是夠諷刺的。
這精神上的高度緊張和身體不適攪在一起,讓他更加煩躁。
等情緒和身體都稍稍適應了一些,他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謀劃了這麼久,不能自己把自己嚇倒。
成敗就在今晚了。
過了今晚,要麼自己在北川一馬平川,任意馳騁。要麼就是像一隻螞蟻被劉浩踩死,永世不得翻身。
無論什麼結局,在劉浩獨自走出酒店的那一刻,該發生的就注定要發生。
胡步雲也好,劉浩也好,他們都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胡步雲靠在房門上,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他必須知道劉浩有沒有返回酒店。
他緊緊握著裘雨給的那部手機,同時還拿了一條毛巾,不時擦拭手心和額頭上的汗水。
房間裡隻聽得見他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終於,手機裡收到第一條信息,是一段幾秒鐘的視頻,劉浩上了停在酒店門口的出租車。
胡步雲既驚喜,又緊張。這個老狐狸,果然不是出去買藥散步,是去他想去的地方了。
隨即,胡步雲又收到一條文字信息:“目標乘坐出租車前往南郊。”
這一下,胡步雲心裡就更加有底了,因為據宋道憲查到的資料,吳靈萱和吳景熙母子就住在加特市南郊的華人社區,離市區半小時路程。
胡步雲回道:“找準時機下手,儘量不要驚動鄰居,如果行動失敗,趕緊撤離,按計劃路線脫身,絕對不能落入警方之手。”
且說劉浩下了酒店電梯,在酒店大堂足足站了五分鐘,才下定決心走出酒店。
坐上一輛出租車,就撥通了吳靈萱的電話,然後把手機交給出租車司機。吳靈萱在電話裡用日耳曼語告訴司機要去的地方,並催促司機儘量加快速度。
殊不知,此刻已經有一輛黑色奔馳轎車不遠不近地跟在了出租車後麵。而吳靈萱所居住的彆墅周圍,此刻也已經埋伏了好幾個黑影。
半小時後,劉浩抵達彆墅。吳靈萱母子已經在彆墅門口翹首以盼了。
出租車剛停下,吳靈萱就迎上來,與劉浩緊緊擁抱,好一會兒才分開。吳靈萱又把孩子推到劉浩麵前,“爸爸來看我們了,快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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