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點點頭,心裡有數了。他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子,對李二虎說:“你去忙你的,有什麼消息及時通知我。小石,你去給我開個房間。”
胡步雲獨自走進賓館大堂,並沒有去前台詢問,而是徑直走向電梯廳旁邊的沙發區,選了個既不顯眼又能看到電梯和門口的位置坐下。他沒有給侯仁量打電話,而是發了條簡短的信息:“侯叔,我已到賓館樓下。您先休息,不急。”
信息剛發出去不到一分鐘,手機就響了,是侯仁量直接打了過來。胡步雲連忙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侯仁量爽朗的笑聲:“步雲啊,你這消息夠靈通的嘛。我們都還沒喘口氣,你就摸上門了?怎麼,怕我們南風集團偷偷摸摸把你雲溪縣的風給測走了?”
胡步雲也笑了:“侯叔,您說笑了。我是聽說您大駕光臨,於公於私都得第一時間來候著。於公,您是來我們和懷考察投資的貴客;於私,您是靜宜的長輩,也就是我的長輩。哪有長輩到了,晚輩還躲著不見的道理?您先休息,我就在樓下,絕對不打擾您。”
“少來這套官麵文章。”侯仁量笑罵一句,語氣卻很受用,“我還不了解你?等不了十分鐘你就得找理由上來。行了,彆在下麵裝模作樣了,上來吧,1608。”
“哎,好嘞,謝謝侯叔,我這就上來。”胡步雲放下電話,起身走向電梯。
來到1608套房門口,門已經開了一條縫。胡步雲輕輕敲了兩下,裡麵傳來侯仁量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鎖。”
胡步雲推門進去,隻見侯仁量穿著一身舒適的休閒裝,正坐在沙發上燒水泡茶,看起來精神矍鑠,絲毫沒有長途跋涉的疲憊。
“侯叔。”胡步雲恭敬地叫了一聲。
侯仁量抬頭看他一眼,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坐。我們十多年沒見麵了吧?記得還是在你和靜宜的婚禮上見過的。那時候你還一臉稚氣,現在看起來已經滄桑了許多嘛。難怪我和老章都老了,已經感覺力不從心了。”
胡步雲笑著道:“侯叔說笑了,您可不老,我反倒覺得您是越來越年輕了。”
侯仁量哈哈大笑,“你可彆給我灌迷魂湯,我來之前你老丈人就警告過我了,要我防著你,你能把卓瑞文商騙到一個小山溝裡去,說明你這張嘴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所以,咱倆見一見,聊幾句,禮數就到了,你喝杯茶就走吧,不能耽誤你的工作。”
“看您說的,能耽誤我啥啊,接待您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胡步雲笑著坐下,姿態放鬆了些,但腰板依舊挺直,“您這次下來,靜宜之前也沒跟我透個風,搞得我很被動啊,接待不周的地方,您多包涵。”
“跟她沒關係,是我不讓她說的。”侯仁量擺擺手,熟練地洗茶、衝泡,“就是不想興師動眾,搞那些迎來送往的虛架子。看看真實情況,聽聽實在話,比什麼都強。再說了,你現在是市委書記,封疆大吏,事務繁忙,我們一個企業內部的考察,哪敢輕易勞動你的大駕?”
胡步雲連忙說:“侯叔,您這話可就折煞我了。在您麵前,我永遠是小輩兒。您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侯仁量遞給胡步雲一盅茶,自己也呷了一口,看似隨意地問道,“聽說你到和懷這兩個月,動靜不小啊?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得下麵那些乾部夠嗆吧?”
胡步雲放下茶杯,苦笑一下:“侯叔,您消息真靈通。沒辦法,攤子鋪得大,問題也不少,隻能硬著頭皮上。比起您在商海縱橫捭闔,我這點小打小鬨,不值一提。和懷情況比較複雜,還在適應和學習中,很多地方還得向侯叔請教,請您幫我們出謀劃策指路子。”
侯仁量連連擺手,“彆彆彆,你彆給我灌迷魂湯。再說下去我可就飄到天上去了,我們辦企業與你們治理一方水土和百姓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咱們見也見了,你的小心思就收起來吧,喝完茶就請便。”
胡步雲卻是坐著,屁股都不挪動一下,訕笑著道:“您彆著急趕我走,下午我安排了幾桌薄酒,給您和項目考察團的專家們接風。”
侯仁量似笑非笑地看了胡步雲一眼,“晚飯就免了,我們考察團自己有安排,簡單吃點工作餐,晚上還要開個內部會,梳理一下初步的勘察思路。你們地方上的接待,規矩多,耗時間,還是算了吧。再說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這頓飯吃了會惹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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