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下意識拉住季聆的手,想把她扯到一旁避開這一幕。
突然靈光一閃,躲什麼躲,不能躲,弄清楚他是什麼人,剛好讓季聆姐給他一耳光說拜拜。
她站著沒動,目光直視那遠處親密的“一家三口”。
“眠眠,你說他是不是在大學裡經曆了什麼不好的事,他都不願意提學校裡的事。眠眠?你在看什麼?”
季聆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先是嘴角一揚“老徐?”
徐則傾喊她大小姐,她就喊他老徐。
互相傷害。
季聆有點輕微近視,不過哪怕視線模糊,她還是能數清對麵有幾個人。
嘴角因為驚喜而揚起的笑一點一點消失。
阮星眠還沒反應過來,季聆已經快步朝那邊走去。
“徐則傾。”她氣沉丹田喊了一聲。
對方抬頭,季聆忍著憤怒,語氣儘量平和。
“不是說今天忙嗎?連去師母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拖家帶口逛商場,確實是很忙。
徐則傾還沒說話,那位美女撫了下頭發,抬起頭來,看向季聆,眼波依舊流轉著,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聆聆。”
季聆看清她的五官,清澈的目光裡寫滿了驚訝和怒氣“劉向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想到最近劉家人在提起二次上訴。
季聆心下了然,抱著胳膊抬起下巴“來給你爹媽弟弟收屍呢。”
劉向晴本人五官不是特彆精致,勝在和諧,皮膚雪白,加上書讀得多,知性中帶著女人味。
聞言捂住五歲孩子的耳朵,輕輕蹙眉“聆聆,這麼多年了,你說話還是這麼難聽。”
季聆被她一句話點燃“我跟你劉家不共戴天!還想從老子這裡聽到好話?你去吃屎都比這個容易!”
當寄生蟲就算了,還想連她下輩子一起毀了。
要不是眠眠幫她,她現在已經揣上劉家的種了!
劉向晴被她一頓訓斥,柔弱地摸著頭發。
季聆看見她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心裡一肚子氣。
恨不得把劉家八輩祖宗拉出來罵一頓。
阮星眠站旁邊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冷靜,語氣平和地看向徐則傾,“徐助理怎麼會在這裡?”
季聆恍然大悟,對啊,她剛剛是衝過來抓奸的,嫌棄的眼神瞬間變得凶狠,惡狠狠盯著徐則傾“你和她什麼關係?”
他正要開口,季聆抬手打斷,深吸一口氣,她需要做心理準備。
她突然想起,劉向晴本科政法大學,同樣學法律。
從阮星眠角度,能看見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淚花。
季聆吐出肺裡的全部空氣,有種生死有命的豁然開朗感,目光直直盯著麵前的男人“你說吧,我隻聽實話。”
徐則傾眼裡閃過一絲不忍,朝她走了一步,正要開口,被劉向晴一把拉住胳膊,搶了話頭“前女友,我是他前女友。”
徐則傾沒否認,張了張嘴。
啪地一聲。
季聆甩了一巴掌過去,中途收了點力氣,這個力度對徐則傾來說傷害性不大。
打得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打完他,季聆抬手果斷給自己一巴掌,比剛才那個重,臉上不卑不亢,“算我眼光差,你倆趕緊複合吧。”
渣男渣女一生鎖死。
季聆生著氣,不忘拉走懵逼中的好姐妹。
阮星眠跟上她的腳步,心裡滿是擔憂。
“季聆姐……”她不知從哪兒開始安慰。
“眠眠,你先不用安慰我,我好得很……”
兩人往廣場上走。
人來人往中,阮星眠聽見了季聆姐抽鼻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