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月去看陸添的路上,接到妹妹電話,調轉車頭回來,“眠眠,先帶她去江裡天下,我馬上到。”
阮星月的話給了阮星眠主心骨。
她看向旁邊的季聆姐,那雙常常大笑的眼睛,此時被無望和空洞填滿。
手被阮星眠抓了一下,季聆從窗外挪回目光,視線對上後,看見阮星眠為她而紅的眼睛,嘴巴一癟,撲到對方肩頭,無聲落淚。
阮星眠撫著她的腰背,單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淚。
能哭出來是好事。
阮星月拎了兩袋私房菜外賣。
到家先喊他們吃飯。
她先喊渾渾噩噩的季聆,“季聆,你不吃,所有人陪你餓肚子。”
季聆聞言,擦了把臉,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分給大家“謝謝大家還陪著我。”
遞給徐則傾的時候,她沒看他,似乎不太想見到他。
徐則傾緊緊挨著她坐,下巴處還掛著傷。
怕外賣口味重,阮星眠從冰箱裡拿了水果,榨果汁。
阮星月端過來,一人一杯。
所有人坐下,主位上的阮星月喝了一口果汁,開口“徐律師,重婚罪證據都收集好了嗎?”
她和顧醒想法一樣,交給法律。
徐則傾放下筷子“還差一些關鍵性證據,比如二人在國外是否登記結婚,若有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互相稱呼為夫妻等內容,也可作為證據。”
阮星眠抬頭問“親子鑒定表呢,那個孩子就是最大的證據。”
“可以輔佐證明他們存在事實上的夫妻關係,但不是關鍵性證據。”
阮星眠看向顧醒,顧醒緩緩開口“還需要哪些證據?我來整理。”
徐則傾先看向季聆,季聆雙手捂著額頭,點頭表示同意。
“通過合法手段拍攝重婚者與他人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的照片,如兩人共同出入住所、參加社交活動且以夫妻身份自居的畫麵作為物證;尋找知曉重婚情況的鄰居、朋友、同事等,讓他們出具書麵證人證言;錄製雙方承認重婚事實的音頻,或拍攝到的重婚者與他人以夫妻姿態共同生活的視頻等,都可作為證據。”
徐則傾頓了一下,強調道“不過要注意,所有證據的獲取手段要合法,才能作為證據。”
這也是他耽擱這麼久的原因之一。
顧醒總結道“關鍵證據是他們以夫妻名義對外共同持續生活。”
徐則傾點頭“沒有拿到關鍵性證據之前,我不建議打草驚蛇。”
阮星眠氣呼呼回“劉向晴這條毒蛇自己跑出來得瑟了。”
徐則傾看了眼季聆,垂了下眼眸“她在我麵前十分防備,因為她自己就是律師,她故意氣小聆,是希望小聆去鬨,她帶著兒子回國,是打算當名正言順的季太太。”
季聆突然舉手發話,眼睛依舊盯著碗裡的飯“我會忍著,不會去鬨,我媽身體不好。”
她看向徐則傾“徐律師,你幫幫我,我要告季正興和劉向晴,我會付你律師費,多少都可以。”
徐則傾沉默兩秒,“小聆,你不用跟我這麼見外。”
季聆突然想到什麼,看向阮星月“星月,我能信他嗎?他是劉向晴前男友,如果他對她餘情未了,包庇她呢……”
徐則傾聞言,沒有生氣,眼神微微失焦,眼底的難過一覽無餘。
他很快恢複公事公辦的表情“季小姐不用質疑我的本職工作,先不說你姑姑季總已經支付過律師費,並且,我和劉小姐當初分得難看,沒有舊情可念。”
季聆看向他,同樣公事公辦“那就麻煩徐律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