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躺平了一天,最近的章節讓我寫得太亂了。自己感覺都是整成了一坨大便)
蒙古人對女真一族的報複比預想中的來的快得多,靠著海東青和信鴿傳遞消息,不到十天時間,胤礽背叛蒙古,出賣草原給羅刹人,屠殺蒙八旗的消息便傳遍了草原。
隨之而來的便是建州女真一族被徹底孤立。原本還有零星送往烏爾堪屯的物資也全部斷得乾乾淨淨。
開春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風雪停了,天空甚至難得地放晴,露出了幾分洗練過的藍色,但陽光,卻帶不來一絲一毫的暖意。
阿濟格裹緊了身上那件破爛的羊皮襖,躲在一座被掀了頂的木屋廢墟後,眼睛死死盯著營地邊緣的一片開闊地。
那裡,有幾個和他一樣餓得隻剩骨架子的女真兵,正哆哆嗦嗦地拖著一張破漁網,朝著不遠處的小樹林挪動。
他們不是去捕魚。雖然雪已經停了幾天,但河道依舊凍得能走馬。
哦,對了,他們早就已經沒有馬了。
甚至連埋在雪裡頭的馬骨頭都刨了出來,敲碎了熬湯。
他們是去捕兔子,捕任何能動彈,能填進肚子的活物。
阿濟格喉結滾了滾,嘴裡泛起一陣苦水。
他知道,這幾個人回不來了。
果不其然,他們進林子不到一炷香,幾聲短促的慘叫就從深處紮了出來,又被林子囫圇吞了回去。
是蒙古人。
自幾天前,蒙古騎兵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營地周圍。
這些人也不攻城,也不靠近,就像附骨之蛆,日夜不停地在營地周圍遊弋。
隻要有人敢出營地尋找生路,無論是打獵還是挖草根,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具插著箭的屍首。
阿濟格親眼見過,一個餓瘋了的同伴衝出去,甚至還沒跑出五十步,就被三支從不同方向射來的箭矢釘死在雪地裡。
那些蒙古人甚至懶得去回收箭矢,就那麼讓屍體在雪地裡慢慢僵硬,像是在炫耀他們的獵物。
他們也曾組織過一次人馬,衝出營地試圖殺掉那些而蒙古人。
但他們得結局,無不是被這些蒙古人戲弄至死。
他們已經跑不動道,揮不動刀,也拉不動弓,根本不是蒙古人的對手
曾經的八旗鐵騎,如今不過是一群沒了馬的軟腳蝦。
現在,已經沒人敢出去了。
……
阿濟格縮了縮脖子,正準備悄悄溜回自己的狗窩,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不遠處,兩個士兵正鬼鬼祟祟地拖著一個麻袋,鑽進了一座廢棄的帳篷。
麻袋在雪地上拖出一條暗紅色的痕跡。
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味,順著微風飄了過來。
阿濟格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知道那是什麼。
前天,他隔壁帳篷的那個女人,因為偷了鄰居最後一塊馬肉乾,被人活活打死了。
昨天,女人的屍體就不見了。
如今,這營地裡的食物,除了草根、皮革,又多了些彆的東西……
“嘔……”
阿濟格扶著殘破的木牆,乾嘔起來,可胃裡空空如也,什麼都吐不出來,隻剩下酸苦的膽汁。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隊同樣麵黃肌瘦的侍衛,正挨家挨戶地踹門。
“皇上有旨!所有人,出來!”
阿濟格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但他不敢耽擱,連忙從廢墟後走出來,彙入被驅趕的人流。
……
烏爾堪屯的中心廣場上,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人。
所有人都低著頭,神情麻木。
胤礽站在他那座簡陋“皇宮”的台階上,身上裡三層外三層裹了數層皮裘,最外麵套了件明黃色的龍袍,不倫不類。
他臉頰深陷,眼窩發黑,陰冷的視線在下方每個人的臉上刮過,最後,釘在了人群前列的索額圖身上。
“索額圖!你可知罪!”
胤礽的聲音嘶啞尖利,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