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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彼得一世本人也笑了,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扶著地圖桌,上氣不接下氣。
“宣戰?向我們宣戰?”
“那群隻會躲在長城後麵的黃皮猴子,他們知道戰爭是什麼嗎?”
旁邊一個大胡子公爵,肥碩的肚皮笑得一顫一顫。
“陛下,這恐怕是今年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他們是想用瓷器砸穿我們的胸甲,還是用絲綢勒死我們哥薩克的戰馬?”
另一名將軍則輕蔑地拍了拍腰間的佩劍,滿臉輕蔑。
“我們新的遠征軍早已整裝待發。”
“陛下,您隻要一紙命令,我保證,待大軍抵達,半年之內,雙頭鷹的旗幟就能插在他們皇帝的床頭!”
整個議事廳裡,嘲弄聲此起彼伏,空氣中滿是劣質香粉和傲慢混合的快活氣息。
在這些自詡為文明世界征服者的貴族眼中,遙遠的東方帝國,不過是一個富裕但孱弱的代名詞。
他們的人民軟弱,軍隊落後,他們的皇帝更是沉迷於後宮與詩詞。
宣戰?
這簡直是對“戰爭”這個詞彙最大的褻瀆。
彼得一世總算喘勻了氣,他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好了,先生們。”
“不要再為這種無聊的謊言浪費時間了。”
他重新俯身看向地圖,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等我們新的遠征軍徹底消化了那些新領土,下一步,或許就該越過漠北,去黃河邊上洗洗馬蹄子了!”
“既然那些韃靼人那麼慷慨,我不介意再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塊更大的肉。”
“到時候,整個東方,都將匍匐在雙頭鷹的旗幟下!”
“烏拉!”
“為了沙皇陛下!烏拉!”
貴族們齊聲高呼,勝利的果實仿佛已經掛在了每個人的嘴邊。
那名帶來消息的侍從官則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想說,阿姆斯特丹的商人言之鑿鑿,甚至有人專門買來了那種叫“收音機”的盒子,親耳聽到了廣播。
但他看著沙皇和貴族們狂熱的神情,明智地把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
或許,這真就是個笑話吧。
“砰!”
就在這時,議事廳那扇厚重的橡木大門,被一股巨力從外麵狠狠撞開!
一名軍官拖著一個滿身泥汙的信使,驚慌衝了進來。
信使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臉上滿是長途奔波留下的風霜與疲憊,更深處,是難以掩飾的驚恐。
大廳裡的喧囂戛然而止。
所有貴族都愕然地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彼得一世的眉頭瞬間擰成一個疙瘩。
“放肆!”
“誰給你們膽子,敢闖我的議事廳!”
那信使壓根沒聽見沙皇的怒吼,他踉蹌著撲到彼得一世腳下,嗓音嘶啞地哭嚎道:
“陛下!陛下!!”
“緊急軍情!!”
他從懷裡掏出一份被汗水浸透,幾乎揉爛的羊皮紙,高高舉過頭頂。
一名內務大臣皺著眉走上前,捏著鼻子接過那份散發著酸臭味的玩意兒,快步呈了上去。
彼得一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厭惡地看了一眼那份肮臟的報告,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緊急軍情”,能讓他的士兵嚇成這副德性。
可當他的視線落在羊皮紙上,僅僅掃過第一行字時,臉上的怒意便瞬間凍結了。
那雙閃爍著雄心與傲慢的藍色眼珠,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