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林楓能清楚地看清五個人的打扮。
他們一副跑商的商人打扮,皮膚有些黝黑,身上、臉上灰塵不少,很是狼狽。
為首的漢子拱了拱手,說道:“原來是當兵的,在下秦琪,這是我的四個兄弟,我兄弟四人跑商遇見了劫匪,差一點被劫匪砍了腦袋,一路逃到這邊,小兄弟,天色晚了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見對方還挺客氣,林楓還沒說話,侯五先開口了。
“聽口音幾位都是咱遼東本地人,客氣啥?快快進來,那山中的賊寇當真猖狂,越來越過分了!”
提起山中的匪寇,侯五義憤填膺,當年侯五的叔叔就是死在了匪寇手裡。
林楓往火爐裡添了些柴火,看著秦琪問道:“秦大哥,你們經常跑商,遇見匪寇的時候多嗎?為什麼山中匪寇沒有被剿滅?”
寧遠關鎮守了五千官軍,官軍清剿匪寇,不是手到擒來?
秦琪苦著臉,抱怨道:“剿滅?誰去剿滅?白山山脈有多大老弟你不是不知道。”
“以前呢,官軍也試著去剿匪,要老百姓出人、出錢,結果呢?次次無功而返,第二年又要出錢。”
久而久之老百姓就懂了,剿匪不剿匪,成功不成功,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搞到錢。
秦琪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告訴林楓與侯五一個秘密。
“我聽說,山裡的匪寇,有些是官老爺養的,那搶奪的錢都得上繳呢!”
侯五咧了咧嘴,嘀咕道:“不能吧?官老爺養匪寇?他們就不怕殺頭?”
秦琪身邊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道:“殺頭?咱們這天高皇帝遠,那皇帝老兒能管到這裡?”
漢子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秦琪對著他肋骨懟了一下子,嗬斥道:“就你話多!還敢妄議皇上?閉嘴!”
漢子訕訕一笑,不敢多言。
秦琪說道:“我這兄弟口無遮攔,讓兩位見笑了,千萬彆放在心上。”
林楓的目光從五人身上掃過,目光深邃。
“秦大哥說笑了,萍水相逢說笑隨意些,算得了啥?”
頓了頓,林楓問道:“幾位大哥是跑商的,那可有練過拳腳功夫?”
秦琪慚愧地撓了撓頭,說道:“不怕你笑話,我們幾個雖然跑商,可沒學過拳腳功夫,空有一身蠻力,要不能被匪徒搶走所有貨物嗎?唉……”
秦琪無奈地說道:“我們損失不小,以後決定不跑商了,去彆的地方做些小本買賣。”
秦琪幾人又聊了許久,才各自躺下入睡。
侯五睡眠好得很,很快進入夢鄉,林楓過了片刻後也沉沉睡去。
木屋外,烏雲遮月,不知什麼時候屋子裡的爐火熄滅了。
黑暗席卷隻有微弱的月光能映照屋內。
一個人影悄悄地爬起來,在腰間摸索著。
“沙沙沙……”
雪亮的匕首抽出,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林楓身邊。
借著月光,他將林楓的包裹輕輕取來,掂量了一下。
當聽到裡麵碎銀子碰撞的聲音,還有銅錢叮當作響的聲音,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老大,好眼力,您一眼就看出這倆人身上有貨,嘿嘿嘿!”
五大三粗的漢子接過包裹,抱在懷裡笑容滿麵。
持刀者將匕首高高揚起,對準了林楓的心口,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