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楓領兵入城後,便接管了城門的哨卡,夜間亦令兵卒分批巡夜。
還彆說,從寧遠軍入駐縣城後,連續三日抓捕了數個夜間行竊、搶劫的凶徒。
百姓無不稱讚寧遠軍的厲害,林楓的聲望也跟著水漲船高。
寧遠縣城,縣衙,夜。
縣尉司馬朗翻閱著卷宗,輕聲說道:“這兩日寧遠軍抓了四個凶徒,果真厲害!”
司馬朗的親信在一旁愁眉苦臉。
“縣尉大人,寧遠軍抓的人越多,對您的聲望影響就越大,您知道現在縣城裡百姓說您什麼嗎?”
司馬朗頭也不抬,繼續翻閱卷宗,問道:“說什麼?”
親信猶豫片刻,還是說道:“百姓說,您身為縣尉卻不能緝捕匪寇為民除害,是……是屍位素餐之人。”
“縣尉大人,不能讓林楓繼續出風頭了,不然您的顏麵何在?官府威嚴何在?”
司馬朗“嘖”了一聲,抬起頭來:“隻要能為百姓緝捕匪寇,那就是好的,何必顧及那些虛名?”
親信縮了縮頭,連連點頭:“大人教訓的是,大人,今日城門那邊,又有車馬運送東西進城了,是林大人那邊的人運送的。”
司馬朗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本官記得,昨日、前日,都有林大人的貨物運送進城了吧?”
親信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在下聽說那些貨物裡麵,有送給知縣大人的‘禮物’,恐怕是剿匪之後獲得的寶貝。”
聽到這裡,司馬朗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不滿。
官場上人情往來,司馬朗雖然不屑,但也能理解。
可林楓三番兩次行賄,這般行徑著實讓司馬朗看不起。
“他要送就讓他送,行此小人行徑,難成大事!我真是看錯了他!”
司馬朗冷哼一聲,將卷宗重重合上扔在一旁。
心情鬱悶的司馬朗索性待在縣衙裡麵,清理羈押的卷宗到深夜。
同一時間,寧遠縣城某處宅子裡,林楓的目光銳利如刀。
侯五、蒯祥,以及陪著林楓激戰北蠻韃子的精銳,齊整整地站在院子裡。
“今夜之事,萬分重要隱秘,我隻能將此事交給你們來辦!”
“第一隊,於子時抵達預定之地,引火之物已全部備齊,你們隻需抵達那位置之後引火,再趁機煽動騷亂即可!”
林楓左手邊,蒯祥以及四名精銳紛紛躬身領命。
“遵命!”
林楓微微頷首,繼續說道:“第二隊,今晚知縣大人與司馬縣尉都在縣衙之中,你們也去縱火。”
“但記住縱火之後立刻離開,隻要引起騷亂即可,不能真的傷到他們。”
“引火結束之後,你們迅速趕往錢家,與第三隊會合,執行計劃!”
侯五是第二隊的領頭人,他拍了拍胸膛:“林哥放心,交給我們!”
林楓深吸一口氣,說道:“第三隊的人,跟著我一起,待火起堵住錢家正門後,從後門殺入,滅錢家!”
“遵命!”
第三隊的銳卒齊齊躬身領命。
林楓抬起頭,就見今夜月黑風高,正是個殺人的好日子。
往日,知縣趙勤在結束每日的政務後,都會早早休息。
今日趙勤貪杯,與縣丞劉開、主簿夏言飲酒取樂,久久未曾散去。
“趙大人,卑職……卑職不勝酒力,實在喝不下去了!”
縣丞劉開滿臉通紅,舌頭直打卷兒。
趙勤仰麵大笑,指著縣丞劉開調侃:“劉大人,這就不行了?你不是曾說,‘酒是老英雄,越喝越奮勇’嗎?”
“罷了罷了,喝了這杯酒就散去,回去休息吧!”
主簿夏言為趙勤倒了一杯酒,奉承道:“大人,您讓林大人來到咱縣城,真真是一妙手!”
“抓捕匪寇效果顯著,現在縣城的百姓,全都誇讚您是青天大老爺呢!”
趙勤麵露嘚瑟,輕哼一聲:“那還用說?本官早就看出林楓不是池中之物,這林老弟有本事,又懂事兒,以後咱們得多多聯絡感情才是。”
“明日!明日本官做東,去霄雲樓喝一杯,叫上林老弟還有司馬縣尉,哈哈哈哈!”
說著,趙勤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何等快意?
“咚!咚!咚!”
忽而房門被敲擊得山響,趙勤的仆從在外麵大喊。
“趙大人!趙大人!大事不好,城中失火了!”
嗯?趙勤喝得五迷三道,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嘀咕道:“失火了?失火了有何驚慌的?不是有……有望火樓與潛火隊嗎?”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