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本官裝病?”
趙勤病急亂投醫,連裝病躲避這種餿主意都想出來了。
劉開剛要說話,夏言匆匆趕到:“大人,出事了!”
趙勤聽到夏言的話,已經沒什麼波瀾了。
“出事了?還能出什麼事?天塌了?”
夏言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不,是縣城和周圍村鎮的百姓來到縣城裡,聲援林大人,要求徹查大案!”
什麼?!
趙勤癱軟的身子驟然坐起來,道:“誰!是誰將他們組織起來的?罪大惡極!”
夏言苦笑一聲:“大人,是寧遠軍中這兩日休沐的兵卒,您知道寧遠軍裡有很多咱們寧遠縣的兒郎,他們得知林楓檢舉樸家、王家,還有鄭阜之後,紛紛站出來聲援,還從村裡鎮裡拉出一大批百姓。”
“如今就連縣城裡的百姓也雲集響應,就堵在咱們縣衙外麵呢!”
趙勤愣在原地整整十幾息時間沒動彈。
他扶著額頭身子搖晃,嚇得夏言、劉開趕快上前扶住了趙勤。
“大人?您沒事兒吧?”
“大人,保重身體呀!”
趙勤欲哭無淚,顫聲道:“保重身體?本官恨不得天上打雷,劈死本官算了!”
趙勤沒等來老天落雷,反而等來了更壞的消息——司宇、張正到縣衙外,與百姓起了衝突!
趙勤得知消息後,顧不得當縮頭烏龜,急匆匆往縣衙外趕去。
寧遠縣衙,正門。
“砰!”
司宇的護衛一拳打在一個百姓的臉上,打得那百姓仰麵倒地,嚇得周遭人連連後退。
“都給我聽好了!”
司宇環視四周的百姓,冷哼一聲:“哼!再敢無理取鬨,攔著本官的路,彆怪本官不客氣!”
這時,一個一身著粗布衣的青年攙扶著被打倒的百姓起來,與司宇對峙。
“司大人,你憑什麼打人?我是寧遠軍中一兵卒,今天來可不是無理取鬨!”
“我要問問司大人,這些年你到底從軍糧、軍械裡麵吞了多少好處?”
“你送來的軍糧不是陳米就是發黴的米,軍械也是質量差得厲害,還不如我們縣裡的鐵匠鋪呢!”
青年的話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陸續走出好幾個兵卒質問司宇。
監察禦史張正見狀,伸手指著那些人怒喝。
“爾等既然是軍中人,就該清楚規矩,無憑無據誣陷朝廷命官,是要擔責的!”
“本官乃遼東監察禦史,誰敢再胡言亂語,本官保證將他下獄!”
隨著張正一通嚇唬,將兵卒們嚇得不敢再說。
可四周百姓可不管那麼多。
一婦人站出來說道:“監察禦史?大人,您監察了誰?就說我們縣裡吧,樸家、王家乾了多少壞事兒?”
“強取豪奪不少,放印子錢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有一件您管了嗎?”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說道:“大人啊!我等草民不是無理取鬨,草民們是想讓大人您看到我寧遠縣的民心民意。”
“王家、樸家做了太多壞事,他們還勾結北蠻人,北蠻人比狼都狠,請大人不要徇私,還我們一個公道吧!”
“不然,老朽就算拚上這把老骨頭,也要為那些受害的百姓求個公允!”
司宇的怒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他司宇作威作福多年,什麼時候被一群賤民威脅過?
“好,你們不讓開是吧?彆怪本官心狠!”
司宇陰沉著臉,怒吼道:“動手!給我打!再敢攔路,就給我打死他們!”
司宇與張正的護衛當即動手,將攔路的百姓打得人仰馬翻。
白發老者悲呼一聲:“大人!大人啊!您當真不顧民意嗎?大人!”
司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戾色:“民意?什麼民意?我就是民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