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陽台上,傍晚的陽光傾灑,迎麵而來的微風之中有鹹鹹的大海的味道。
王默愜意地躺在躺椅享受著這寧靜美好的時光,水清漓則在另一個躺椅上閉上雙眼假寐,感受美好。
意識到王默情緒不對的水清漓將她帶到了這個可以望見大海的陽台上,放鬆身心。結果,兩人就這樣躺在這裡曬太陽了。
“阿漓,謝謝!”王默偏頭看向身旁的藍發少年,輕聲道謝。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裡時是這麼的愜意又美好!她以往都會是在自己的畫室裡畫畫。
水清漓偏頭就對上了少女的清澈又無限眷戀的神情,仿佛在回想什麼美好的過往。
水清漓抿唇皺眉,他總覺得這樣的女孩太容易碎掉了。
仿佛是已經碎掉了,卻又自己一片一片地拚起來,拚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僅憑某種信念活著。
“阿漓,聽故事嗎?”
王默的聲音縹緲柔和,讓聽見她聲音的人不禁隨著她的話陷入那段過往的回憶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美麗的小城市裡,有一個幸福的小女孩。小女孩有愛她的父親和溫柔的母親。”
“小女孩名叫希。她的名字是父母精挑細選取得,代表的是希望。”
“希望啊!可惜,這個名字夭折了。”
講到這,王默語氣惋惜,卻又話鋒一轉。
“當然,她的另一個名字也很好。小女孩未出生時,她的父母給她預定了兩個名字,隻是後來父母給她決定的是另一個名字。”
“她叫默,請不要保持沉默的默。”
王默睜開雙眼,沒有看向水清漓,而是仰望著頭頂的藍天白雲失神。
“小女孩的父母很相愛。小女孩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但是小女孩的外公不是很喜歡小女孩的父親。因為外公覺得小女孩的父親呆板迂腐,配不上小女孩的母親。”
“每次小女孩的父母去拜訪小女孩的外公時,一開始都是其樂融融的樣子,最後卻總是以爭吵落幕。所以,小女孩很少見到外公。”
“但小女孩知道,外公刀子嘴豆腐心。雖說嘴上總是不饒人,卻也會暗中護著。這是為什麼小女孩父母沒有與外公一家鬨僵的原因。即使麵上不顯,卻早已被認可。”
“直到......直到有一天......”
王默似乎想起了什麼悲痛欲絕的往事,頓了良久,才繼續講道。
“......直到有一天,小女孩的父親因故死掉了。小女孩的母親為此與外公家大吵了一架,帶著小女孩與外公家斷絕往來。”
另一邊,坐在溫室花園裡的王惜文,大概是因為見到了故人,竟勾起了她的往事。
那天,過於悲憤的她,站在王家老宅裡,站在她敬重的父親麵前,質問她的父親。
理智在情感麵前不堪一擊。
她也知道那件事,與她的父親無關,與王家無關。可她,還是會忍不住地遷怒。他們保下了她,卻也隻保下了她。
那天,她的丈夫死掉了,她卻無力反抗。她的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那樣散掉了!
“那天,小女孩永遠失去了她的父親,也失去了她本該滿臉笑容的母親!”
王默抬起手,放在雙眼上,遮住刺眼奪目的陽光,語氣惋惜:“厄運找上了原本幸福的小女孩,企圖將她溺死人間。在小女孩父親離去的第二年,她的母親也鬱鬱而終。至此,小女孩成為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也許天神憐憫,小女孩會在另一個世界與她的父母相遇。他們會在另一個時空擁有幸福美滿的人生!”
“一定會的。”
清冽的聲音傳入王默耳朵的同時,一雙溫涼的、骨節分明的手覆在了她放在眼睛上、遮擋刺眼陽光的手上。
水清漓望著躺在躺椅上不願睜眼,看起來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女孩,心底暗暗承諾。
一定會的,正如我會無條件守護你一樣!
也許是自己一個人支撐太久了,也許是自己強顏歡笑太久了,在水清漓觸及她的那一刻,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王默用手覆著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
少女無聲地啜泣。
藍發少年蹲了下來,坐在地上,握著少女的另一隻手,給予她無聲的安慰。藍發無聲地表示自己會一直在,彆怕!
水的主宰,卻沒能約束住少女的淚水!
良久,少女呼吸綿長,眼睫毛上還帶著晶瑩的淚珠。她似乎是哭累睡著了。
水清漓溫柔地公主抱起睡著的王默,將她送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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