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把你埋起來。”他說，語氣中帶著純粹的不解，平靜地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所以，要交給人類的法律來製裁。”
王默深吸一口氣，“是，你很厲害，甚至可以用神奇來形容。”
“我不知道你是誰，來自哪裡？但是人類的事，理應交給人類解決。你很厲害，但你不屬於這裡。”
水清漓不理解王默這段話的意思，但是他感受到王默正在生氣，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生氣？為什麼不讓他出手教訓他們？
他見過王默以牙還牙懲罰一個試圖拿刀行凶的人。
那是王默撿他回家的第二天。
王默帶她去商場買衣服。
一個長相猙獰的人類突然衝出來，直奔他們的方向，王默反應及時地把他推了出去。
即使那個突然衝出來的人類拿著刀，還是被王默一招製服。
後來的事情，王默雖然沒帶上他，讓司機帶他先回家。
水清漓還是通過水看清了。
昏暗的地下室，王默親手解決了那個人類，以同樣的方式。那是水清漓第一次見到這種形象的她，平靜、冷漠。
與她平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水清漓知道那個突然衝出來的人類與王默有淵源，水告訴了他一切。
那個人類在二十年前，殺過一個人類，在遊樂園。死的那個人是王默的父親。
即使沒有這種關係，水清漓依然認為王默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
費墟說，人類自私又狹隘，他們既不尊重其他生靈的生命，也不尊重他們自己種族的生命。海裡每天都能收到幾十具人類屍體，而費墟那裡更是堆滿了人類骸骨。
雖然自費墟被垃圾掩埋自閉後，水清漓已經幾十年沒見過費墟，但是費墟作為最了解人類世界的仙子，他對人類的理解總是沒錯的。
這種藐視自己、藐視其他生靈生命的人類，根本不值得守護。
水清漓周身彌漫著水汽，藍發無風自動，眼眸中幽藍閃過一抹恍然大悟。他歪著頭看向王默，純真又殘忍，“還是你想，親自解決他們？”
“......”
王默無語，不想說話。
之前頂多覺得水清漓是被保護的太好，或是被人關起來沒見過世麵的小可憐，這才對生活總是缺乏常識。原來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人，所以腦回路才不正常！
“沒有。”王默否認。
“你是什麼怪物？！”齊千峰驚恐地喊道，試圖掙脫束縛在脖頸上的水鏈。水鏈卻在他的掙紮中越收越緊。
被貿然打斷聊天，水清漓皺起眉宇。按照費墟之前的說法，在人類世界，突然打斷彆人的聊天是一種很不禮貌的事情。
水清漓終於將目光轉向他，嘴角勾起一個沒有任何笑意的弧度。他平靜地點評：“沒禮貌的人類，道歉，你打斷我們的聊天了。”
王默突然有些後悔，這半年的相處裡，因為他總是避開人，她就沒教他與人相處的常識。
眼見齊千峰呼吸困難，麵色發紫。
王默扶著還有些發軟的雙腿站起來，她堅定地握住水清漓的右手，輕聲道：“先不要動他們。你先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