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荌醒來的時候,譚濯正坐在病房裡,雙目緊緊盯著她。
“二爺……”
池荌剛想動,就感覺到手臂和背部的疼痛,胸口隨著呼吸也泛疼。
右手臂打了石膏,手心被紗布包紮著。
她想起來了,當時徒手拉著繩索滑動,手心裡被磨破皮出血,讓那本就還沒好徹底的手再次受傷。
譚濯沒說話。
唇抿得緊緊的,眼角泛紅,好似壓抑著劇烈翻滾的情緒。
“二爺?”
池荌突然想起來羅冉,“二爺,冉冉怎麼樣?還有她……”
“現在彆跟我說她!”
譚濯一句話,池荌愣住。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譚濯繼續道:“池荌,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真是水泥做的?為什麼遇到事情總是單槍匹馬的闖,你的身邊就沒有值得你相信的人嗎?”
語氣裡帶著點咬牙切齒。
池荌聽出了他的怒意。
呐呐道:“二爺……”
她向來自己獨闖習慣了,第一反應沒有想到要聯係誰。
“小乖,我究竟要拿你怎麼辦呢?”譚濯的語氣突然軟下來,好似壓抑著什麼,“是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池荌怔愣。
他……什麼意思?
“二爺……我……”
池荌詞窮了。
譚濯道:“如果你再讓自己受傷,我會忍不住將你關起來的。”
池荌背脊發寒。
她知道,譚濯這話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會做得出來的。
“小乖真的很不乖啊,每次受傷都是為了彆人。”譚濯眼神中帶著陰鬱。
池荌乾巴巴的解釋:
“這次是小冉,不是彆人,她原本就不該遭受這一切,是因為我連累的她!”
“這是最後一次了,小乖。”
池荌趕緊保證,“我下次遇到危險一定第一時間想起你,我保證,一定聯係你,好不好……二爺?”
譚濯沒說話,依舊沉著臉。
池荌又接著嘗試:“譚濯?”
譚濯眉間鬆了些。
池荌覺得,好像掌握了給譚濯順毛的方法。
就在這時候,外間響起吵鬨聲:
“她是我妹妹,我為什麼不能進去看,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是宴鶴一的聲音。
“對不起,二爺吩咐,誰也不許進!”陸黎的聲音冷酷。
“他憑什麼不讓進,他是誰啊他,這裡麵的可是我妹妹!”宴鶴一不乾了。
就他還想要薅他妹妹這個水靈靈的白菜,經過他同意了嗎?
“讓他進來。”譚濯道。
陸黎這才鬆手。
宴鶴一得意的看著他,“嗬,看到沒有,你家主子讓我進去的,你還有意見嗎?”
陸黎:“……”
他也隻是按吩咐辦事好吧?
宴鶴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