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衍這般通透，嶽承澤輕笑一聲，語氣鬆快了些：“我們想邀你成為自己人。”
“意思是……加入你們？”李衍挑眉，這要求竟比想象中容易接受。甚至莫名覺得肩膀一沉，恍惚間生出幾分漫威英雄的錯覺。仿佛拯救世界的擔子，真就落了下來。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追問：“加入後，是不是就得像你們一樣藏在暗處，徹底脫離這個世界的生活？”
說到底，重生一回，他最想做的還是彌補遺憾：賺回錯失的錢，護好該護的人。若是為了所謂的“秩序”徹底隱於神秘，再刺激也填不上心裡的不甘。
嶽承澤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指尖在身前虛點了點，淡笑道：“我們是不能暴露身份，但從未脫離各自的世界。執行任務時穿梭於平行時空，任務結束便回歸日常。比如我，在自己的世界裡，依舊是朝九晚五的普通人。”
“哦——”李衍恍然，“合著是都市裡藏著的高手？”
“差不多這個意思。”嶽承澤收起笑意，語氣鄭重了些，“但有個規矩：若長期遊離於時空之外，不僅會被自己的世界排斥，更可能磨掉七情六欲。失控者就極有可能成了‘魔眼’那樣的怪物。”
李衍心頭一震，原來那吞噬時空的“魔眼”，也曾是活生生的人。
“那還是算了，”他下意識擺手，“我可不想變成沒感情的怪物。”
一直沉默的吳旭忽然抬眼，聲音低沉：“也不必太怕。多數人成不了‘魔眼’，頂多變成隻會吞噬的雜碎。”
李衍：“……”這話還不如不說。
他定了定神，重新聚焦到“重生優勢”上。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可嶽承澤接下來的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的熱望。
“你是不是在想，靠著重生的時間差，攪弄風雲，成個人上人？”嶽承澤眼神銳利，仿佛能直戳人心。
李衍嘴角微抽。這難道不是重生者的標配劇本？不然重活一世圖什麼？
“你是說……不行？”
“關鍵節點不能動。”嶽承澤指尖輕叩桌麵，“每個時間段都有該發生的事，像標點符號一樣釘在時間線上。動了，就會亂。隔壁關著的陳漢升，就是重生後搶注了‘某米’，提前搞起了手機，結果把時間線攪成了一團麻。這種事，我們必須乾涉製止。”
他頓了頓，進一步解釋：“你們這個時間段的平行世界，發展軌跡大差不差。微軟的崛起，蘋果的出現，某團、某音的誕生……這些都是定數，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你非要取而代之，隻會引發時空推演混亂。”
李衍忽然想起遊戲設定，試探著問：“就像遊戲中的固定NPC？搶了NPC的活兒，係統就會崩潰？”
旁邊的吳旭難得配合，抬手打了個響指。
嶽承澤點頭：“差不多這個理。”
李衍的臉瞬間垮了。不能碰那些風口行業，重生還有什麼意思？他還琢磨著將來拳打某騰、腳踩某雲呢……
“唉，那還有啥奔頭。”他耷拉著肩膀，像隻泄了氣的皮球。
嶽承澤見他這副模樣，倒笑了：“也不是全無機會。像你這樣的，從政大概率沒戲。因為你身上沒那股‘顏色’，考進去了也隻能是個按部就班的編製工而已。但從商可以，隻要不碰那些‘標杆性行業’，自己搞點新發明、新創造，秩序司是默許的。”
李衍扯了扯嘴角。這位對國情倒是門兒清。
突然有點好奇嶽承澤在現實世界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意思是，自己開荒就行？”
“對。”嶽承澤起身，“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不過秩序司不是誰都能進的，得先訓練免得將來執行任務時，被那些怪物吞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跟我來。”
跟著兩人走進另一間屋子，李衍忍不住打量四周。牆麵泛著柔和的白光，地上鋪著一層類似矽膠的軟墊，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金屬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