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氣氛劍拔弩張。盧小嘉正被蕭河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臉色鐵青,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身後的幾名保鏢雖然手持槍械,但在周圍浪人們虎視眈眈的目光下,也不敢輕舉妄動。就在盧小嘉準備落荒而逃的時刻,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伴隨著軍靴踏地的鏗鏘聲,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迅速列隊而來,為首的正是盧永祥手下的得力乾將——何豐林。
何豐林身穿筆挺的軍裝,腰間彆著一把精致的配槍,步伐穩健,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一到場,便掃視了一圈,目光在蕭河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他心中暗自思忖:“這個‘上杉家的貴公子’,無論是神態、舉止,還是那股子傲慢勁兒,確實像極了以前在袁大頭和老段麵前見到的小日子的貴族,應該說更加囂張。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何豐林低聲對盧小嘉說道:“小嘉,這個人身份不明,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像是小日子的貴族,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們必須先穩住。”
盧小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何叔,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把他抓起來不就行了?”
何豐林搖了搖頭,語氣嚴肅:“不可魯莽。如果他真是上杉家的貴公子,我們得罪不起。但如果他是假冒的,那也不能讓他輕易逃脫。你先穩住他,等我來了再做打算。”
盧小嘉雖然心中不服,但也知道何豐林的老謀深算,他爹盧永祥有些事都要聽何豐林的看法,於是隻得點頭答應。
何豐林作為久經沙場的老將,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總覺得眼前的蕭河雖然表麵上無可挑剔,但骨子裡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卻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
何豐林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起一副和藹的笑容,大步走到盧小嘉身邊,故作嚴厲地嗬斥道:“小嘉!你怎麼能如此無禮?這位可是小日子國上杉家的貴客,你怎能如此冒犯!”他的語氣雖然嚴厲,但眼神卻始終在觀察蕭河的反應。
盧小嘉被何豐林突如其來的嗬斥弄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的表情,低聲嘟囔道:“何叔,我……”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何豐林一個眼神製止了。
何豐林轉過頭,對著蕭河微微鞠躬,語氣恭敬地說道:“上杉公子,實在抱歉,小嘉年輕不懂事,冒犯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蕭河見狀,心中冷笑,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那副傲慢的神情。他的指甲輕輕地從雕紋的扇骨上劃,淡淡地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何將軍客氣了。年輕人嘛,難免有些衝動,我能理解。”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剛才的衝突不過是場無關緊要的小插曲。蹩腳的中文發音也恰當好處,看不出任何破綻。
何豐林見蕭河如此從容,心中更加疑惑。他原本以為蕭河會借機發難,或者表現出一些破綻,但蕭河的反應卻滴水不漏,完全符合一個貴族公子的做派。何豐林心中暗自警惕,但表麵上依舊保持著恭敬的態度。
何豐林微微側頭,與盧小嘉交換了一個眼神。盧小嘉雖然年輕氣盛,但也不是完全不懂事。他立刻明白了何豐林的意圖,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的表情,但還是低頭對蕭河說道:“上杉公子,剛才是我魯莽了,還請您見諒。”
四周的群眾見狀,紛紛低聲議論起來。有人驚訝地說道:“盧公子居然低頭認錯了?這可真是少見!”另一人則低聲附和:“看來這位上杉家的公子來頭不小啊,連盧公子都不敢得罪。”
之前的腳夫抱著手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對著四周的看客說道:“我就說嘛!連老段、袁大頭都不敢得罪小日子人,他一個督軍家的兒子!”腳夫朝地上啐了口痰:“見了東洋人,不得比黃浦江的龜孫子縮頭還快!”
蕭河看著何豐林和盧小嘉的表演,心中冷笑。他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但已經察覺到了何豐林的試探。尤其是盧小嘉那一絲不情不願早已經落入到了蕭河的眼中。至始至終蕭河都知道,眼前的這幫軍閥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們的背後都有在列強的扶持,對於這個國家的威脅很多時候都遠超英美等等那些列強。
如今的國際社會,哪怕是卑鄙如小日子,在明麵上都會維持著一定的體麵,而如今的買辦北洋軍閥們和他們的曾經的老大袁大頭一樣,連基本上的體麵都不要了。
“這些人不懷好意。”蕭河心中暗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暫時唬住了他們,但經不起太深的推敲。尤其是凱瑟琳的身份,如果代英駐華大使朱爾典介入,凱瑟琳的身份很可能會暴露,而自己也會陷入被動。到那時,不僅他自己性命難保,連凱瑟琳和保鏢也會受到牽連。至於那些浪人們,管他們死不死呢!
想到這裡,蕭河決定拖延時間。他必須等到小日子使館的軍隊趕來,才能徹底擺脫眼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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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河摩挲著扇骨上的毘字,腦海中突然閃過係統的提示音:「身份補全已完成,宿主可隨時調用上杉健次郎的行程記錄。」他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這場戲的劇本,早被係統改寫得天衣無縫。既然係統給了他這麼好的角色,把他的後顧之憂都解決了,那他就要把這個角色演到極致。
淡鹹腥的江風裹著煤煙味灌入鼻腔,遠處貨輪的汽笛聲與浪人的叫罵混作一團。蕭河的折扇在汙濁的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扇骨上的金漆刺得何豐林眯起眼睛。淡地說道:“何先生,既然盧公子已經認錯,那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不過,今日之事,確實讓我有些不快。我本想來魔都散散心,沒想到卻遇到這種不愉快的事情。”
何豐林見狀,心中暗罵從沒見過這麼騷包的家夥,就連遺老遺少都沒有眼前之人這麼騷包,娘的!穿個長衫都被你這個家夥給騷包出花來了,要是眼前這小日子穿的是和服,不得上天啊!但是臉上還是賠笑道:“上杉公子,實在抱歉。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盧大帥特意在督軍府備下了宴席,還請您賞光,讓我們好好招待您一番。”
蕭河心中冷笑,知道何豐林這是想把自己騙進督軍府,再慢慢試探自己的底細。雖然偽造的證件足以應付,但以他對小日子華族的了解,正確的反應應該是拒絕。他故作猶豫地說道:“何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今日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恐怕不便前往。”
何豐林見蕭河推辭,心中更加懷疑。他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語氣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上杉公子,盧大帥已經備好了宴席,若是您不去,恐怕大帥會怪罪下來。還請您賞個臉,不要讓我們難做。”
蕭河心中一緊,所謂宴請是假,強行帶自己去才是真。他正思索著如何繼續拖延時間,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他抬頭一看,隻見一隊身穿日軍軍服的士兵正朝這邊趕來,為首帶路的正是當時蕭河注意到的個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日子浪人山田竹兵衛。
蕭河心中一鬆,知道自己的援兵終於到了。
“保護上杉家的大人!”,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山田竹兵衛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一邊喊著,一邊引導著身後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日軍陸軍士兵。他們身穿土黃色軍服,頭戴鋼盔,手持三八式步槍,步伐步調,氣勢洶洶地朝碼頭趕來。
山田竹兵衛一邊跑一邊高聲喊道:“上杉大人!我給您請來了小日子駐大使館陸軍第三聯隊奉命前來護衛!”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得意,仿佛自己立了大功一般。
然而,還沒等陸軍士兵們站穩腳跟,江麵上突然傳來一陣汽笛聲。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艘懸掛著膏藥旗的小型炮艇緩緩靠岸。炮艇上跳下來幾十名身穿白色海軍製服的水兵,他們手持武器,迅速列隊,朝著蕭河的方向走來。
陸軍和海軍兩撥人馬一見麵,氣氛立刻變得緊張起來。陸軍中佐山本一郎瞪了一眼海軍少佐田中次郎,冷哼道:“田中,你們海軍跑來湊什麼熱鬨?這裡可是陸軍的任務!”
田中次郎不甘示弱,反唇相譏:“山本,你們陸軍動作太慢了,上杉大人可是我們海軍的貴客!你們這些‘馬鹿’笨蛋)還是趕緊回去吧,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山本一郎聞言大怒,指著田中次郎的鼻子罵道:“你們這些隻會開船的‘海馬鹿’,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上杉大人是我們陸軍的貴客,你們海軍少來摻和!”
兩撥人馬你一言我一語,罵得不可開交,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推搡起來,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蕭河見狀,心中暗自冷笑。他知道,小日子的陸軍和海軍向來不和,矛盾深重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甚至發展到後期就連造飛機都要分陸軍款和海軍款,零件完全不通用——陸軍螺栓反著擰,海軍螺栓順著擰。
蕭河知道要看自己的表演了,直見他突然上前一步,蕭河的扇骨突然抵住山本喉結,家紋在陽光下泛著血色的金:"長府守的後人就是這樣維護武士尊嚴的?"他的日語帶著與京都華族不同的陸奧華族特有的卷舌音,"與其在這裡表演相撲,不如想想怎麼向陸軍部解釋——上杉家的客人竟需要海軍保護!"
“真是一幫失禮的家夥!”蕭河地語氣中表現得及其的傲慢,蕭河此刻渾身山下散發著小日子華族那種目空一切的氣勢。
山本一郎和田中次郎互看了一眼,已經可以確定眼前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曾經的舊貴族,現在的華族。連忙低頭認錯:“哈依!上杉大人,是我們失禮了!”
蕭河冷哼一聲,從手提包裡拿出一份偽造的護照和一份蓋有小日子膏藥旗的文件,隨手丟給兩人。文件上赫然印著小日子的國王大正的印璽。
山本一郎和田中次郎接過文件,仔細查看後,臉色頓時變得恭敬起來。他們連忙立正敬禮,齊聲說道:“上杉大人,請饒恕我們!我們將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說話家兩人互相不善地看了對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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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此刻雖然表麵上鎮定自若,但內心卻緊繃到了極點。畢竟他不是專業的間諜,而隻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儘管係統已經將他的身份偽造得天衣無縫,但麵對不確定的事物,他難免有些疑慮。
於是蕭河為了心中更有底一點,於是暗中在腦子裡調看了那個所謂上杉健次郎的情報。
從資料上看,上杉家確實有一位貴族子弟在3年前離開了小日子,開始了他的環遊世界之旅。這位貴族子弟名便是蕭河手中假證件的名字上杉健次郎。這家夥性格古怪,癡迷於代英小說《80天環遊地球》。於是,有一天他帶著大量錢財離開了小日子,開始了他的環球冒險。按照他發回上杉家的電報,他確實計劃在近期抵達龍國,但是他並沒有在電報裡說明自己還帶著兩名女伴——一位是拉丁美洲貧民窟的美人,另一位是代英的交際花。
不過呢,上杉健次郎在新加坡便下了船,繼續他的浪蕩生活,完全忘記了回國的計劃。而蕭河的出現恰好填補了這個空缺。他的身份、舉止、甚至隨身攜帶的文件,都與上杉健次郎的描述高度吻合。再加上蕭河手中的偽造文件和小日子國王的印璽,在不知不覺間徹底做實了他的身份。
係統的這一些係列操作讓蕭河直呼係統牛逼。“統子哥還是你牛逼!統子哥你不會看見我腦子裡的那個計劃了吧?”
“健次郎閣下!我等讓您受驚了!”二人在看完文件之後相互看了一眼,紛紛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將蕭河的文件舉國頭頂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