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初春的烏江渡口,寒風依舊凜冽。蕭河站在碼頭邊,目送豬木太郎和山本三十二登上小日子海軍的汽船。汽船的煙囪噴出濃煙,緩緩駛離岸邊,江麵上泛起一圈圈漣漪。
山本站在甲板上,突然轉身,用生硬的龍國語說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彆。”他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清晰,卻讓蕭河忍不住嘴角抽搐——這突如其來的文縐縐告彆,著實讓他有些尷尬。
蕭河強忍笑意,微微拱手:“山本先生,一路順風。”
山本點了點頭,目光透過鏡片,像一把手術刀般剖開蕭河的表情:“蕭先生,希望下次見麵,是以一種咱們彼此都比較和諧的情況下相見。”
蕭河心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山本先生客氣了。”
炮艇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江麵的薄霧中。蕭河長舒一口氣,轉身走向等候已久的凱瑟琳。
回到蕭家大宅,蕭河坐在書房裡,腦海中回放著山本臨彆前的時候與自己單獨講的關於這次縱火案的“真相”。
“蕭先生,這場火並非偶然。”山本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蕭家碼頭是小日子海軍本部的重要資源節點,負責汞礦和煙土的運輸。陸軍部早在1914年就盯上了這裡,隻是礙於山本權兵衛首相的壓製。”
蕭河皺眉:“山本權兵衛?……那不是小日子的前首相嗎?”
“是的。”山本推了推眼鏡,“1916年,山本權兵衛卸任前,強行截留陸軍軍費用於造艦,以應對漂亮國的威脅。陸軍部對此懷恨在心,這次行動,正是他們的報複。”
蕭河心中暗笑,麵上卻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難怪陸軍會如此狠辣。”
山本繼續說道:“原本,碼頭沒了,豬木的叔叔,以及豬木叔叔的上級伏見宮博恭親王,原本計劃借這場火栽贓於你,逼迫你為小日子辦事,作為他們繼續獲取汞礦的代辦。但如今陸軍插手,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蕭河故作驚訝:“那我豈不是危險了?”
山本搖頭:“不,蕭先生。你和我一樣,是被蠢貨包圍的清醒者。陸軍和海軍的內鬥,與你無關。隻要你保持中立,不要倒向他們的任意一位,他們不會動你。”
蕭河點頭:“多謝山本先生指點。”
送走山本和豬木後,凱瑟琳找到了蕭河。她手中拿著一份設計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蕭,我有個想法。”
蕭河挑眉:“什麼想法?”
“我想辦一所女校。”凱瑟琳將設計圖攤開在桌上,“讓女孩們也能讀書識字,學習科學和藝術。”
蕭河看著設計圖上精致的校舍和花園,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女子讀書的阻力有多大。但他也明白,凱瑟琳的提議並非一時興起。
“凱瑟琳,這件事的阻力會很大。”蕭河沉吟道,“龍國的傳統觀念根深蒂固,許多人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你的想法恐怕會受到很大阻礙的。”
凱瑟琳點頭:“我知道。但我有個想法——我們可以用利益來打動他們。”
“利益?”蕭河疑惑。
“是的。”凱瑟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們可以許諾,凡是送女孩來讀書的家庭,畢業後給予獎學金補助,或者發放臘肉、糧食等物資。這樣一來,阻力就會小很多,甚至承諾她們出來後就能分配到工作,為家裡麵掙一份錢。”
蕭河眼前一亮:“好主意!就這麼辦。”
凱瑟琳的辦事效率極高,不到一個星期,女校的位置就已經選好了,選址也定在了思州城的城東頭的一處空地。然而,就在女校即將動工之際,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蕭河!你這是要逆天而行嗎?”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夫子拄著拐杖,怒氣衝衝地闖進蕭家大宅。
蕭河認得他——這是自己小時候的私塾老師,李老夫子。李老夫子一生恪守傳統,最看不慣“離經叛道”之事。
“李老師,您怎麼來了?”蕭河連忙起身迎接,上去攙扶這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