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與學生們聊完後,學生們陸續離開,茶館後院的喧囂漸漸散去。他起身與茶館老板王利發打了個招呼,隨後回房換上了老段為他準備的軍裝。軍裝筆挺,肩上的上校銜在陽光下泛著微光,顯得格外威嚴。他正準備出門,忽然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祥子。
祥子一身粗布短打,黃包車的車把上搭著條白毛巾,正焦急地朝茶館裡張望。一見蕭河出來,他連忙迎上前,壓低聲音說道:“先生,不……長官……您坐車不?”他的眼神閃爍,顯然有話要說。
蕭河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叫我先生吧,我聽得舒服點。”
祥子四下張望了一番,聲音壓得更低:“先生,我今早一直在五道口大學門口蹲活兒,發現有兩群形跡可疑的人在附近轉悠。他們不像學生,也不像尋常百姓,眼神賊溜溜的,似乎在等什麼人。我拉車的時候,還聽見其中一幫人說話,口音怪怪的,像是……小日子人。”
蕭河眉頭一皺,心中暗自思忖。他原本計劃去五道口大學,像在燕京大學那般招攬一批有潛力的學生,但祥子的話讓他警覺起來。再加上此前在燕京大學遇到李平原這種“妖孽級”天才的經曆,蕭河對再次招到類似人才並不抱太大希望。前世抽獎隻能抽保底的蕭河來說太難了。於是他沉吟片刻,轉頭對身後的林壞說道:“行程改一下,我們去磁器口。”
祥子見蕭河神色凝重,又補充道:“先生,那幫人看起來不簡單,您最好換個住處,免得被他們盯上。”
蕭河點點頭,拍了拍祥子的肩膀:“多謝提醒,你是個實在人。”
祥子憨厚地笑了笑:“先生是個好人,我不能看著您吃虧。”
林壞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他是成大器的好兄弟,向來話不多,但辦事極為可靠。原本林壞想要拜在蕭河門下的,蕭河同意了林壞的請求,同時要求他繼續輔佐成大器,因為成大器將是蕭河未來的滅日大計劃中的最重要的一環,蕭河並不想要成大器因為失去林壞的輔佐從而使得其人生軌跡發生偏移。
為什麼蕭河不處理盧小嘉父子以及電影中那個名叫茅載的家夥,便是因為他們在未來必然會成就成大器登頂魔都地下勢力的那個位置。
磁器口是北平有名的古玩市場,街道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攤子,景泰藍、宮毯、瓷器、玉器琳琅滿目。蕭河漫步其間,目光在攤位上掃過,顯得悠閒自在。
“先生,您看這景泰藍花瓶,可是乾隆年間的老物件!”一個攤主熱情地招呼道。
蕭河停下腳步,拿起花瓶仔細端詳。瓶身上的琺琅彩繪精致細膩,藍底上繪著龍鳳呈祥的圖案,確實是個好東西。
“多少錢?”蕭河問道。
攤主搓了搓手,笑道:“先生好眼力,這瓶子可是鎮店之寶,您要是誠心要,二千四百大洋拿走!”
蕭河笑了笑,沒有還價,直接掏錢買下。他又挑了兩套景泰藍器皿、一張看起來品相不錯的但是被蓋上那位十缺老鬼從而大幅度貶值的畫作和幾件高檔家具,吩咐攤主先將其中一套送到段府去,剩下的送到了蕭河讓成大器開的迎賓樓的房間裡。正好,成大器還在為情所傷,不用出門。
攤主見蕭河如此爽快,笑得合不攏嘴,連連保證一定按時發貨。蕭河付完錢,轉身對林壞說道:“老段這人,雖說是個軍閥,但眼光不差。這些東西送過去,他肯定喜歡。”
林壞點頭:“先生高明。”
就在蕭河準備離開時,幾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湊了上來。為首的一個留著八字胡,手裡捏著一串佛珠,笑眯眯地說道:“這位先生,一看就是識貨的主兒!我這兒有幾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不知您可有興趣?”
蕭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哦?什麼寶貝?”
那人從懷裡掏出一隻錦盒,打開後露出一枚翡翠觀音玉佩。玉佩通體碧綠,水頭極足,一看就是上等貨色。
“這可是可是宮裡麵的玉佩,祖上在宮裡當差時得的賞賜。”八字胡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
蕭河接過玉佩,仔細端詳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東西不錯,開個價吧。”
八字胡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比了個一又伸出五根手指:“一千五百大洋,您拿走!”
蕭河沒有還價,直接掏錢買下。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周圍攤主的注意,紛紛圍上來推銷自家的“祖傳寶貝”。蕭河來者不拒,又買了幾件玉器和字畫,出手闊綽得讓人咋舌。
不遠處,幾個地痞流氓盯著蕭河,眼中閃著貪婪的光。其中一個低聲說道:“大哥,那小子身上肯定有不少錢,咱們要不要……”
為首的流氓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罵道:“你瞎啊?沒看見他穿的那身軍裝?還帶著帶花的!指不定是哪家大帥家的少帥!這種人你也敢動?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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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蕭河帶著林壞回到住處。剛進門,就看見桌上擺著一封信件。他拆開一看,是老段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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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侄,東西已收到,甚喜。有空來府上喝酒,咱們好好聊聊。——段”
蕭河笑了笑,將信遞給林壞:“看來老段是真喜歡那些東西。”
林壞接過電報,低聲問道:“先生,五道口那邊……”
蕭河擺擺手:“不急,讓他們再蹦躂幾天。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搞鬼。”
連續幾日,蕭河混跡在北平城中,仿佛一個悠閒的富家公子,每日穿梭於古玩市場、珠寶店和茶館之間。他的出手闊綽很快在北平的上流圈子裡傳開了,不少遺老遺少都爭相與他結交,希望能從他手中撈到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