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深冬,柏林郊外的一間閣樓裡,威利坐在吱呀作響的木椅上,手中捏著兩封信件。窗外的寒風呼嘯而過,吹得窗欞上的冰淩叮當作響。桌上擺著一盞煤油燈,昏黃的光暈映照著他疲憊的麵容。
第一封信是德意誌國防軍的密令,要求他加入一個名為"民主工人會"的組織做臥底。信封上的鷹徽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在提醒他肩負的責任。
第二封信來自遙遠的東方,信封上沾著些許茶漬,散發著淡淡的龍井清香——這是蕭河的惡趣味。威利的手指微微顫抖,輕輕拆開信封,抽出裡麵的信紙。蕭河的字跡一如既往地工整有力,仿佛透過紙張傳來他堅定的聲音。
"親愛的威利:
見字如麵。
首先,感謝你的來信。得知德意誌的現狀,我深感憂慮。隨信附上一張英鎊的瑞士銀行支票,希望能解你燃眉之急。如今的德意誌馬克貶值嚴重,我知道這些錢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關於你提議的飛行員計劃,我認為非常可行。如果你覺得格林在德意誌處境危險,可以讓他一同前來。龍國歡迎像他這樣的王牌飛行員加盟。奧托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們會安全抵達龍國。
另外,我想給你講一個龍國家喻戶曉的故事——臥薪嘗膽。故事的主人公勾踐,是一個國王。為了國家的強大,他甘願忍受屈辱,甚至嘗過敵人的糞便,隨後每日睡在柴堆上、嘗著苦膽整整隱忍了十二年。最終,他帶領國家走向了強盛。威利,如果連一個國王都能為了國家做到這種地步,我們還有什麼不能克服的呢?
記住,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能看清誰對他們好。一個房屋要想像紐約的摩天大廈那樣高聳入雲,牢固的基層和基礎是最關鍵的。德意誌的未來,也需要依靠人民的力量。
期待你的回信。
祝好,
你的朋友蕭河"
威利讀完信,眼眶微微濕潤。他拿起信封,果然在裡麵發現了一張英鎊的瑞士銀行支票。他的手微微顫抖,這筆錢對於如今的德意誌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昨天,20馬克還能買一磅肉,今天卻連半磅都買不到了。許多商人已經開始隻收外幣,德意誌馬克幾乎成了廢紙。
威利深吸一口氣,將國防軍的密令推到一旁。他拿起筆,開始給蕭河回信:
"親愛的蕭河:
見字如麵。
首先,感謝你的慷慨相助。英鎊對我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如今的德意誌,物價飛漲,民不聊生,你的幫助讓我看到了希望。
關於飛行員計劃,我已經聯係了格林和其他飛行員。他們都非常願意前往龍國,加入你的飛行俱樂部。格林聽說你的邀請後,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他說,終於有機會再次翱翔藍天了。
你講的臥薪嘗膽的故事讓我深受啟發。的確,德意誌的複興需要時間和耐心,更需要人民的支持。我會牢記你的話,努力發動群眾的力量。
期待在龍國與你重逢。
祝好,
你的朋友威利"
寫完信,威利將信封好,輕輕放在桌上。他望向窗外,寒風依舊呼嘯,但他的心中卻燃起了一團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拿起了那封密令注視了良久,心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毅然決然走出了小公寓的大門。
威利站在公寓門口,手中緊握著國防軍的密令,腦海中浮現出柏林街頭饑餓的孩童和失業的工人。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自語:"或許,德意誌的未來真的在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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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半年過去了,如今已經是1920年春末了。
蕭河站在新建的鋼鐵廠高爐前,望著滾滾濃煙直衝雲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兩個月前,這裡還是一片荒蕪的平原,如今卻已矗立起數十座廠房,煙囪林立,機器轟鳴。
"蕭兄,這鋼鐵廠的規模,怕是連漢陽鐵廠都要自愧不如了。"周明遠拍了拍蕭河的肩膀,眼中滿是自豪。他身上的代英定製的絲綢西裝與兩個月前那身長衫判若兩人,火柴廠的利潤讓他周家認識到以前抱殘守缺的掙那點買汞礦錢和每天刮窮鬼那點錢在眼前火柴廠的利益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田文強在一旁笑道:"可不是嘛,咱們的紡織廠現在每天能出兩千匹布,連上海的大商行都搶著要貨。"他指了指遠處正在擴建的廠房,"下個月產能還能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