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齒輪在這個時空發生了奇異的偏轉。邁耶·格林不再是那個因權欲膨脹而葬送才華的帝國元帥——當威利在慕尼黑啤酒館振臂高呼時,這個本該在暴動中被流彈打中的倒黴家夥,此刻正站在思州空軍訓練場的槐樹下,手把手教中國學員林興民等人如何用最優雅的弧線完成殷麥曼翻轉。命運的錯位讓羅姆替他承受了本該中彈後受傷後,不斷沉淪的厄運,卻也讓這位飛行天才的鋒芒得以完整保留。
"注意襟翼角度!"格林對著無線電電台用德語吼出的指令驚飛了樹梢的麻雀。他獨創的三段式俯衝製動裝置正在訓練機上嗡嗡作響,這套被後世稱為"死神節拍器"的精密機械,此刻不過是釘在木質機翼上的幾塊鐵板。誰也不會想到,這些粗糙的原型件將在五年後的蛙島海峽,把日本海軍第三艦隊幾艘主力艦送進鋼鐵與火焰的墳墓——當搭載著俯衝板的銀隼改15號俯衝轟炸機群以70度角撕裂雲層時,連號稱"不沉戰艦"的霧島號高速戰列艦都在精確到米的轟炸中化作了燃燒的大酒店。
真正讓江戶大本營夜不能寐的,是懸掛著朱雀旗的銀隼戰機。格林將德意誌人的嚴謹與東方龍國人的靈動熔鑄成流線型的殺人機器:可調節後掠翼設計讓零式引以為傲的盤旋優勢變成了死亡陷阱,輕量化鎂合金骨架則令銀隼能在八千米高空做出眼鏡蛇機動。
1941年那個染血的黃昏,林興民駕駛著編號507的銀隼,用滾筒戰術在蛙東海岸絞碎了整整二十七架零式,飄落的鋁片在夕陽下如同漫天櫻花雨。從此,林興民得到了小日子給了他一個“空之般若”的稱號。
此外,銀隼不僅僅在龍國大放異彩,在歐洲戰場上更是壓製了代英皇家空軍整整3年,當這些銀灰色死神出現在代英海峽時,倫敦空軍部的咖啡杯碎了一地。噴火式戰鬥機引以為傲的羅爾斯·羅伊斯引擎在銀隼的矢量推進係統配合思州德爾塔型液冷發動機麵前笨拙得像剛出爐的新鮮薯條,在德意誌空軍中,對於這種不對等空戰直接稱之為撈薯條。
直到漂亮國軍參戰時,p51野馬戰鬥機才勉強扳回些許顏麵。但所有人都清楚天平終將傾斜——當思州秘密援助的技術,軸流式噴氣發動機在利物浦港呼嘯而起時,邱胖子頹然跌坐在唐寧街的皮椅裡,窗外劃過的幽藍尾焰,恰似代英帝國最後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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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江的晨霧還未散儘,蒸汽機的轟鳴已震碎了水麵上的薄紗。蕭河站在鋼製浮碼頭上,軍用皮靴的鞋跟有節奏地敲打著鉚接鋼板,看著勞工們把最後兩個橡木箱搬上“黔運三號”的貨艙。箱體上用德文標注的「精密儀器」字樣在煤油燈下泛著幽光。
"該死!這艘船比我們在萊茵河上的炮艇還先進。"格林用腳踢了踢船舷內側的複合裝甲,聽到的回響讓他揚起眉毛,"三層柚木夾鋼板的防彈結構?你特麼把巡洋艦技術用在貨船上?你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有這種技術嗎?"
“這也不是沒辦法的事嘛……最近一段時間裡,軍閥混戰越發嚴重,有些不知死活的軍閥連我的船都敢征用……更是給我的客戶們帶來無數的麻煩。”
“於是你就搞出了這種武裝汽船?”格林指了指船舶二層的那些疑似炮塔的駕駛室。“該死?!那是g08重機槍……”g08重機槍,隻是廢物利用罷了……我從法蘭西進口多少這玩意,你是清楚的……我必須用這筆錢,封住法蘭西的嘴巴……你懂的……”蕭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戰後,很多g08不是銷毀就是被法蘭西收走。蕭河和代英的關係不咋地,但是和法蘭西的關係還不錯……)
格林的手指僵在半空,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緩緩轉頭看向蕭河,灰藍色的瞳孔劇烈收縮著,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龍國青年。"四架...g08?"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德語詞句像被機槍打碎般迸出來,"你管這叫...廢物利用?"
他突然揪住蕭河的立領軍裝,將人拽到船舷邊。晨霧中,二層的菱形射擊孔清晰可見,每個孔後都探出令人生畏的槍管輪廓。"知道嗎?"格林貼著蕭河耳畔低吼,硝煙味的氣息噴在對方臉上,"在索姆河,一挺g08能收割整整一個營的英國佬!而你他媽裝了四挺——在貨船上!"
蕭河被勒得喉結滾動,卻露出農戶展示豐收時的憨笑:"軍閥的土炮打不穿柚木裝甲,..."他忽然從格林腰間抽出魯格手槍,轉身對著江麵連開三槍。百米外的浮靶應聲炸裂,驚起的水花裡泛著可疑的紅色——那分明是裝牲畜血的皮囊。
"看到了嗎?"蕭河把發燙的手槍塞回呆滯的格林手中,"上個月有夥土匪在江心劫船,現在他們的血還染著下遊的礁石。我必須確保……"他拍了拍船舷,複合裝甲發出沉悶的回響。
蕭河的話直接把格林給徹底氣笑了。顫抖的手指指向貨艙側麵新焊的鋼製導軌:"那這個呢?!彆告訴我這是運茶葉或是運其他東西的!夥計……我蹲在空軍軍校這幾年,你居然搗鼓出了那麼多東西……居然……"導軌上的新鮮焊渣還在泛藍光,分明是為某種重型武器設計的滑動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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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冷靜!邁耶!”這種導軌的目的隻是為了與碼頭上滑軌重合,最大程度上的省時省力地將貨物運上船而已。”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卡多爾不知何時出現在輪機艙口,手中的鉛筆折成了兩截。他盯著二層機槍塔的液壓俯仰機構——那分明移植了思州機械製造廠研發的坦克炮塔的設計。"蕭..."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你往我的哲學手稿裡夾鐵路圖紙時...我沒說話;你給學校的孩子學完微積分後就讓教彈道學時...我也沒說話..."
汽笛突然拉響,驚得岸邊竹林裡飛起一群白頸鴉。卡多爾的聲音終於崩潰:"可現在你他麼在民用船隻上搞出個移動要塞!"
“夥計……你是知道思州的仿蜀錦是多值錢的……那些長江上的水匪可是做夢都想劫上一船思州的貨啊!我必須得讓他們的犯罪成本無限拔高,不然彆人都會把我當做軟柿子……你懂得……”
“懂個屁!你沒有說實話!”格林挑了挑眉毛,“作為戰友……我沒想到你居然瞞了我那麼多……”
“好吧!好吧!武裝是為了這個。"蕭河輕輕撫摸一旁救生圈上的漆字"思州航運,平安致遠"。
江風突然卷起他額前碎發,露出那道子彈擦過的傷疤,"上個月我去渝州辦事,去見我家外公……路上遇到了一夥流竄的水匪,他們劫了從思州出發的貨船,這幫該死的家夥居然將那些船上渝州學校去思州考察學習的孩子們統統趕到了岸邊……”他的拇指劃過自己喉嚨。
卡多爾看了看格林又看了看蕭河,三人沉默無言。
“該死!不管你了!誰叫你是這裡的老大呢!”格林笑罵著走上了汽船,卡多爾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格林轉身踏上舢板時,軍靴在柚木甲板上踩出一聲悶響。他忽然停住腳步,從內袋掏出一個油紙包扔向碼頭:"接著!"
汽笛再次轟鳴,這次是真正的啟航信號。蕭河立正揮手告彆的身影漸漸被黑煙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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