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趁機將曲老背到走廊拐角。忽然,隻聽見一旁的房間方向傳來"哢嗒"一聲——那扇阿炳原以為空無一人的儲物間裡,竟閃出三個持槍的滇軍!
"危險!!"阿炳連忙將曲老推進旁邊的空房間,自己順勢滾進去的瞬間,一梭子子彈射擊到了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地上的木地板木屑飛濺。看樣子這夥人似乎早就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此刻被這麼一推的曲老,正在水泥地上蜷縮成團,看樣子剛才那一下撞得有些不輕。老人劇烈咳嗽著,從他的牙床上取出了一枚掏空的牙齒:"孩子...這是改良的百寶丹配方...絕不能..."不要小看那個時代的微型方麵的技術。)
"您省些力氣,您就瞧好了吧!"阿炳從門縫觀察走廊,手中握了握手中的思17手槍。“小子我!一定會帶您出去的!”
那三個滇軍互相商量了幾句,隨後以呈戰鬥隊形逼近,領頭的突然停下腳步,警惕地望向他們藏身的房間。“注意!小心那小子臨死反撲!”
阿炳知道如果直接強行突破的話,麵對三把漢陽造他一個人毫無勝算,因為如今的他手中隻有區區一柄手槍根本不可能在與對方的戰鬥中獲得優勢,看來得用那玩意了!
阿炳他從懷裡掏出一枚黔州製造的卵狀的b2手雷,隨後用牙齒咬掉保險銷,心裡默數兩秒後從門底縫隙用力滾了出去。走廊上頓時傳來驚恐的"手雷"喊叫,隨即是悶雷般的爆炸。
"走!"阿炳趁硝煙未散背起曲老,卻感覺老人突然繃直身體——曲煥章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走廊儘頭那具殘缺的屍體:"那是...阿龍的親衛隊長……"
阿炳心頭一凜。親衛隊長出現在密室隔壁,隻怕阿龍很可能就在附近。他加快腳步衝向樓梯口,卻聽見樓下傳來趙水生怒吼和捷克式機槍的掃射聲,還有時不時地爆炸聲。
"咱們走後樓梯!"曲煥章突然開口,枯枝般的手指指向走廊另一側。
“看來咱們英雄所見略同啊!放心!曲老!這裡的路我最近一段時間早就摸得透透了的!”
阿炳剛背著曲老剛準備下樓梯,整棟彆墅毫無征兆地劇烈搖晃。東側又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氣浪將走廊上的油畫統統掀飛。
見狀,穩住了身形的阿炳,也不遲疑,他可時刻記住自己的任務的,就算是死!他也要送走曲老!
他背著曲老剛衝下樓梯,迎麵便撞上三名滇軍士兵。雙方在狹窄的樓梯拐角處驟然停住,槍口幾乎抵在了一起。
“完了!”他正準備想著用什麼辦法搏命的時候。
此刻的士兵們先是看著阿炳背著的曲老,又看了看印象中那個一瘸一拐的啞巴居然如此的動作敏捷,瞬間知道了是什麼事,此刻的他們手指已經扣在了漢陽造的扳機上,就在千鈞一發的瞬間。
“砰!砰!砰!”
三聲槍響幾乎同時炸開,但子彈卻不是從阿炳麵前的三支漢陽造裡射出的。三名士兵直挺挺地向前撲倒,背後赫然是三個血洞。
阿炳往槍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不知道何時,刀岩帶著兩名馬幫弟兄出現在了士兵們的身後,手中還緊緊地握著思50衝鋒槍。雙方目光交彙,刀岩微微點頭,隨即一揮手,帶著人朝一樓當中,槍聲最激烈的方向衝去。
阿炳思考了一下路線,隨後背著曲老迅速穿過雜物間,一腳踹開後門。暖風夾雜著硝煙撲麵而來,東側圍牆的缺口就在三十米外,但那裡此刻正在發生激烈的交火。
王麻子帶著十幾個他在滇軍的死忠正死死守住缺口,手中的黔50衝鋒槍用點射模式,與彆墅附近的滇軍們打得個有來有回。
“麻子!掩護!!”阿炳低吼一聲。
王麻子回頭,見阿炳正背著曲老從彆墅外的一處獨立小房屋後麵衝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狂喜,立刻吼道:“換全自動!壓死他們!”
“噠噠噠噠——”
黔50衝鋒槍的火力驟然提升,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出,對麵的滇軍被徹底壓製,連頭都不敢露。阿炳抓住機會,背著曲老衝出後門,直奔缺口。
“走!”王麻子側身讓開一條路,阿炳咬牙衝過硝煙彌漫的缺口,終於逃出了彆墅範圍。
“砰——”
王麻子抬手朝天放了一發穿雲箭,紅色的信號彈在夜空中炸開,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戰場。
是撤退的信號!
刀岩和趙水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立刻放棄纏鬥,迅速脫離戰鬥,朝預定撤離點狂奔。滇軍士兵被突如其來的撤退打亂了節奏,一時竟不敢追擊,生怕有埋伏。
十分鐘後。
阿龍終於從彆墅裡衝了出來,身後跟著十幾個親衛。他臉色鐵青,看著滿地狼藉的戰場和橫七豎八的屍體,氣得渾身發抖。
“人呢?!”他一把揪住姍姍來遲的援軍軍官的衣領,怒吼道,“老子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不好了!督軍!那個姓曲的老東西讓人給劫走了!”這個時候,打掃戰場的軍官,發現軟禁室內關押的曲老此刻已經人去樓空了。
“連個老頭子都看不住?!”
軍官臉色蒼白,結結巴巴道:“督、督軍,我們剛到,他們就已經……”
“廢物!全是廢物!”阿龍一腳踹翻軍官,轉身看向遠處已經消失無蹤的敵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他知道,自己完了。
黔州蕭河不會放過他。
原本當時蕭河出錢600萬大洋,還賣一個人情,想要他放掉曲老,隻是當時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想要伺機漲一漲價。後來,臨時大總統派人來了,表示,讓他把曲老交出來給他,渝州臨時政府會獎勵他1200萬法幣。早期法幣還是值錢的)
在渝州說客的一番天花亂墜的說服下,他鬼迷心竅地信了對方的鬼話,居然想著實在審不出來,他就把曲老送到渝州去,隻是沒想到,黔州那邊一點不含糊,直接進行了救援計劃,忽然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黔州方麵能夠輕易地潛入滇省,在他真正意義上的眼皮子底下救走曲老,那取他的頭顱隻怕也是探囊取物,此刻阿龍感覺到自己遍體生寒……
三日之後,阿龍宣布辭去滇省督軍之職,隨後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隨他消失的還有他的家人以及他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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