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馬利在巴黎郊外精心構築的“新馬恩河防線”,其崩潰速度甚至超過了戴高樂最悲觀的預期。德意誌裝甲集群的鋼鐵洪流,在古德裡安精準而冷酷的指揮下,如同砍瓜切菜一樣撕裂了倉促構建、士氣低落的防禦體係。
閃電戰的精髓——速度、火力與出其不意——被演繹得淋漓儘致,給這位驕傲的代英將軍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
潰敗,再次無可避免地降臨。在德軍坦克履帶即將碾過凡爾賽宮花園的前一刻,蒙哥馬利才在參謀們近乎哀求的勸說下,帶著滿臉的不甘與羞憤,與戴高樂一同擠上吉普車,混雜在潮水般的敗兵中,狼狽地向北方的海岸線——敦刻爾克方向逃竄。
他們的身後,巴黎這座“巨大的後盾”,在總理雷諾親自出城向德軍指揮官獻上降表後,以一種近乎荒誕的“和平”方式完成了交接。沒有巷戰,沒有最後的抵抗,有的隻是愛麗舍宮內簽署文件時筆尖的沙沙聲,以及城門開啟時鉸鏈沉重的呻吟。
巴黎這一次堅持了兩個星期零六天,在這種pro版敵人麵前,已經很厲害了。
當第一批德軍士兵謹慎地踏入凱旋門下的香榭麗舍大街時,令人瞠目的景象出現了。迎接他們的並非預想中的死寂或仇恨的目光,取而代之的竟是稀疏卻真切的掌聲和歡呼。
一些衣著光鮮的巴黎市民,仿佛將這場入侵視作了一場盛大的遊行,他們揮舞著手帕,臉上帶著好奇甚至是徹底放鬆的笑容。仿佛一切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都是來看遊行的旅客一樣。
一名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的巴黎女郎,更是抑製不住激動,衝破了幾名試圖維持秩序的法國民警,徑直撲向一名麵容英俊的年輕德軍下士,在他愕然的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哦!看在上帝份兒上!女士!你們不能這樣!我們要保持秩序!”
旁邊的法國民警試圖上前阻攔,卻被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攔下。古特裡安不知何時已來到現場,他嘴角噙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對身邊隨行的德意誌宣傳部門記者微微頷首。
鎂光燈瞬間閃爍,將這“曆史性”的一刻——象征著“巴黎民眾對德意誌解放者的自發歡迎”——永恒地定格。古特裡安的目光掃過歡呼的人群和遠處依舊歌舞升平的劇院輪廓,一路上已經習慣了這種荒誕的他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誰會想到這座城市的幻夢,以最卑屈的方式延續著。
北方的逃亡之路同樣充滿了爭吵與絕望。當蒙哥馬利和戴高樂終於抵達混亂不堪的敦刻爾克灘頭時,望著眼前密密麻麻擠在沙灘和港口、如同驚弓之鳥的三十萬英法聯軍得益於比利時與荷蘭的中立,未被戰火直接波及,兵力較史實更為集中),生存的本能暫時壓倒了潰敗的恥辱。然而,如何拯救這支大軍,兩位指揮官再次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蒙哥馬利,儘管一路潰逃,這個大聰明依舊發揮著他的“聰明才智”。他揮舞著手臂,指向灰蒙蒙的英吉利海峽:“先生們!現在唯一的生機就在這裡!讓所有人,立刻、全部、集中到灘頭!等待皇家海軍的救援!不分部隊,不分國籍!隻有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最有序的方式,把所有人都撤走!一個都不能少!”他腦海中似乎已經勾勒出龐大船隊井然有序接走所有人的宏偉藍圖,這能最大限度挽回他失去的顏麵。
戴高樂立刻反駁,聲音因疲憊和憤怒而沙啞:“將軍!您這是讓所有人成為活靶子!沒有後衛防線阻滯德軍追擊,等海軍船隻靠岸時,古德裡安的坦克炮口可能已經頂在我們的脊梁骨上了!我們必須立刻組織一支強有力的後衛部隊,依托敦刻爾克外圍的城鎮和運河建立阻擊陣地,用空間換取寶貴的時間!這樣才能確保至少最精銳、最有戰鬥力的部隊能夠撤出去!否則,所有人都將葬身在這片沙灘上!”保存法蘭西軍隊核心力量的念頭從未如此強烈。
“後衛部隊?阻擊陣地?”蒙哥馬利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猛地轉向戴高樂,唾沫幾乎噴到對方臉上,“又是犧牲?又是拋下隊友?戴高樂將軍,你的字典裡除了撤退和拋棄,還有沒有‘責任’和‘同袍之情’?!把戰友丟給德國人當俘虜,這就是你所謂的保存力量?懦夫!這是赤裸裸的懦夫行為!”
激烈的爭吵在灘頭指揮部回蕩,周圍的軍官們噤若寒蟬。最終,蒙哥馬利憑借其聯軍最高指揮官的身份和代英方麵無形的壓力,強行壓倒了戴高樂的意見。最後又怕和這位法蘭西的指揮官徹底鬨僵,裝模作樣選擇了兩支注定要犧牲的“後衛部隊”,不愧是老倫敦米字旗,沿襲了代英的傳統文化,把既當又立展現得淋漓儘致。合著……殖民地部隊就不是‘同袍’啊?!
可憐的廓爾喀軍團的彎刀勇士們,以及法蘭西外籍非洲軍團的北非、塞內加爾士兵們,被“光榮”地賦予了這必死的斷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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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下達時,兩支以驍勇善戰和忠誠聞名的部隊,士兵們的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銳氣,隻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了然。他們沉默地領取了比灘頭部隊稍多一些的彈藥,默默走向指定的防禦陣地。指揮官們嘴唇緊抿,沒有激昂的動員,隻有沉重的命令。他們似乎都已預見了自己的命運。
戰鬥打響得倉促而短暫。麵對洶湧而至的德軍裝甲矛頭,廓爾喀士兵進行了幾次凶悍但零散的反衝鋒,彎刀在鋼鐵洪流前徒勞地揮舞。非洲軍團的士兵依托殘破的工事進行了象征性的抵抗。
然而,當確認灘頭主力登船行動已經開始儘管緩慢而混亂),而己方退路已被完全切斷時,兩支外籍軍團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停止無謂的犧牲。
在象征性地打光了部分彈藥後,他們升起了白旗。抵抗輕微得甚至未能有效遲滯德軍超過半天。諷刺的是,他們的投降反而為灘頭製造了更大的混亂和心理恐慌!
一時間,敦刻爾克狹長的海灘和港口區域,成為了三十萬驚恐萬狀的英法聯軍最後的囚籠。海麵上,代英本土派出的救援船隊才剛剛駛離港口,遠水難救近火。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開始浸透每一個士兵的心。
柏林,帝國總理府。巨大的作戰地圖上,代表德軍裝甲集群的鋒利箭頭已經刺穿了敦刻爾克外圍,將那團象征盟軍的藍色標記死死釘在海邊。
“我的總統先生!”格林挺直腰板,聲音洪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陸軍的小夥子們乾得非常漂亮,將老鼠趕進了籠子。現在,是時候讓我們新德意誌空軍向世界展示一下德意誌的肌肉了!徹底碾碎他們不切實際的幻想,讓敦刻爾克成為代英遠征軍的墳墓!”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貓戲弄老鼠的時候才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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